孤寂流年(15)

2025-03-02 评论


若不是我的强求跟妄想,我们根本就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别说见面了,连说上几句话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从那个傍晚、那间教室、那一群人、那些话语后,我就决定用一种类似“消失”的姿态,不再出现于二一五的任何一人面前。

但是这很蠢,我自以为是的“消失”应该建立在“被注意”的状态下,但是,从来就不是那么重要、甚至存在与否也无所谓的人事物,一旦真的不再出现后,哪有什么“消失”的意义可言呢?

日子一样过去了,每个人依然穿梭在课业之间,人际关系依然时时发生在每一个角落,而我自然也进行着属于我自己的每一个部分,不同的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些都跟郑明宏的周边不要有任何的牵连跟关系。

“潘晓湘,赖子找你。”

阿吉还是常常当我跟导师之间的传声筒,不同的是,他不再叫我“小象队”,而是改口称呼我的名字。

“好,谢谢。”我客气地回应着阿吉。

班上许多人已经渐渐发现到阿吉与我之间的关系跟相处模式的改变,但是大家都已经国三了,光是照顾好自己的课业都没时间了,哪有什么闲工夫去八卦他人的私事?只是在气氛上有着吊诡的心照不宣吧。

我跟阿吉少了以往的促狭打闹,取而代之的是“客套”。这对我来说是个好现象,因为这代表了短时间之内。我再也不必因为听到那难堪的昵称而心生不爽,也不必烦恼该怎么逃避阿吉的爱慕跟热情。

因为客套,阿吉的态度与以往相比就不得不显得冷漠了;因为客套,我就更能够以礼貌却又冷静的态度回应阿吉。这是个好现象。

我的导师赖子依然坐在二一五旁边的办公室里,而我一旦受到导师的征召还是必须前往,用怎样的态度及脚步经过二一五的教室,原本是我很苦恼的问题,但是我的副班长解救了我。

虽然搞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副班长是个好好先生,不会因为我的请求就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所以找导师的事情变成由他代劳。

渐渐地,赖子也不会直接点各找我了,只因为我私底下接受他的约谈时,我说我感到疲倦,当了两年的班长,我很累,我不想当班长了。

我很累,就连下课时间我都只想趴在桌子上,或是看自己的书,不管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回到阳台上。

趴在阳台上等待着某个人、看一眼也好的那种满足,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一种可耻的印记,也是别人对我的一种花痴形象描绘,我一回想就感到汗颜。

我对说出那些话的郑明宏感到失望,也感到害怕。我怕遇到他之后,我会露出不安跟哀怨的表情;我怕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他心里对我的鄙视与嘲笑;我怕听见他处伪应对我的话语;我怕……他真的脱口试探了我是否对他有特殊的感觉。

一旦他的眼神、语气、谈话出现了我思考逻辑中的可怕路线时,我会更加地失望。

我现在只是失望而已,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这是我另外一个愚蠢的想法。

也许他会说出那样的话,只是因为所谓的“同侪压力”,他并不真的想那么做吧?我不免会这么想着,算是替他找台阶下,事实上,这也是我的台阶,不会让我感觉不堪的台阶。

如果连这个台阶都被打破了,那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所以我只是逃避着,并不想去制造任何让台阶破裂的机会。

我不过才十四五岁,为什么要这么烦恼呢?这不是我现在该做的事情吧?这种风花雪月般的琐事应该再晚个五六年出现才对。

但是跟我的烦恼比起来,有人的烦恼可是大上我许多倍,甚至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

叶琼华是国中女生里少见的成熟个体,她不只是长相成熟,甚至连身材都丰腴得不像是一个国中女生,大大的眼腈里有着霸气,豪爽的个性像是电影理会出现的大姐级女王,这大概是被她那当乡代的爸爸所影响的吧?

也因为她老爸是地方上颇具势力的乡代,所以当叶琼华在期末考前突然办理休学时,校方并没有大胆地把原因揭露出来。

但是我们都知道,隔壁班的也知道,到最后,全校都若有似无地传递着一个讯息:三一八的叶琼华放弃了联考、提早结束求学生涯,因为她要去当妈妈了。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般地惊奇,在我根本还搞不清楚男人跟女人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叶琼华已经要当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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