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年的嗓音很中性,唱起歌来别有一番韵味,很特别。他回头笑问:“唱什么?”
“是我们台湾的通俗情歌。”
“内容说些什么?”他其实没兴趣知道,不过是怕君年闷,找些话题同她聊天-
她横他一眼.怀疑他怎么会突然对这些有兴趣?“情歌不过是些情情爱爱,但是这词曲写得很特别,而且歌名就叫‘沙漠里的第七天’。你不觉得很符合现在的情境?”
“沙漠里的第七天?”
“嗯,曲子的最后一段是——”她清亮的唱完整首歌,“你走后绿洲只是一个谎言,我活在无边的黑夜里面,层层的黄沙覆盖美丽的宫殿,我用忧伤深埋有你的时间。”
听完后,他愣住,“这是一首哀悼的歌?”
“是啊!讲男女分手后,另一方在缅怀过往,形容自己像活在沙漠般痛苦。沙漠吔!那可真的很痛苦。”
有了这几天的经历,她觉得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地方可怕,但是最甜蜜的回忆竟也是发生在这片广大沙漠里。
实在矛盾,又爱又恨。
蓦地,一个影像闪过脑海,冲击她的思绪。那个梦中的女人在哭,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她对自己莫名的想像力感到好笑。
“还有多久?你不是说今天会到达:”
怔忡的拉德萨回过神,对地微笑,“快了,再翻越几个山头。”
之后两人不再言浯,心思迥异的在思考他们的问题。
※※※
所谓的几个山头,让他们走了将近六个小时,抵达神殿时已经过午。
杜君年震撼得无法动弹,梦中的景象竟然重现在眼前。
经过百年风吹日晒、无数战火摧残,背负无穷尽的历史沧桑,屹立不摇的沙漠宫殿仿佛是则神话。
尽管它是那么破败,到处是断垣残壁,但外在宏伟的轮廓仍旧看得出昔日辉煌的影子。
她瞪着眼前的影像,内心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陌生又亲切,有股力量拉着她往前,恐惧感义逼得她踌躇不已。
她来过这里,真的:只是她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几幕光影扑朔迷离的闪过心头,她恍惚的呢喃:“我来过……我来过。”
“君年?”拉德萨稳住她摇晃的身影。“你还好吧?”
她抓住他的臂膀,兴奋的叫道:“我来过这里,我真的来过这里。”
“你看仔细,这是不是困扰你许久的地方?”
他和雷齐兹曾经跟一班心理医师讨论过,被她遗忘的童年可能深锁在脑海底。
根据医学案例,会导致这种行为有许多原因,过于痛苦选择遗忘,或是身体疾病所致,但大多数都是心理因素。
可能几天、几年才会想起,甚至有人一辈子也记不起来。而最佳的方式除了相关人事物的刺激外,已无其他办法。
人类的潜意识至今仍是不为人知的世界,任何结果都无法想像。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安排她横越沙漠,诱骗她至此的原因。
尽管雷齐兹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泄漏,但要对她欺瞒,拉德萨心头仍旧充满愧疚不安。
“我们晚上就住扎在此:”他回头对随行的人马宣布道。
众人动作利落敏捷的在神殿附近架起一座座帐篷,生火准备餐点。
“你确定要在这落脚?”君年神经兮兮的左顾右盼,深怕敌人来袭。毕竟这儿可不比绿洲安全。前车之鉴令她谨慎小心,再也不敢小觑这变化莫测的沙漠。
“那也犯不着在这儿住下呀!我不太喜欢这儿。”
她有点闷闷不乐。
“为什么?”
她神情焦躁的闹别扭,“就是不喜欢,感觉很不好,可能许久以来一直梦到这地方,就当我跟这里犯冲吧!”
杜君年不想告诉拉德萨,从一接近这地方,她浑身上下就很不对劲,她宁愿相信自己是水土不服、舟车劳顿,也不想承认这里曾给过她不好的记忆。
他突然提起,“王妃似乎有带你来过此地。”然后炯炯有神的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探测出一点线索。
她拧眉,烦躁的摆手,一副不想谈的表情。“够了,我都说忘记了,别再强迫我。”
拉德萨不是不懂得适可而止,他也瞧出她的不对劲,浮躁易怒,极度排斥别人勘探内心,整个人静不下心。医生料得没错,她潜意识的想逃避。
“你很烦?”
君年说不出所以然来,挫败的摇头,“不是,我……我也不晓得,唉!我现在脑海里乱烘烘,血液乱窜。你不晓得,我的第六感一向很灵验,只要我觉得不对劲,那事情一定有诡异。”她欲言又止,“现在我就有那种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头皮发麻。”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铃兰
拉德萨
杜君年
误打误撞
身世之谜
异国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