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
“H?”阿东发动机车。”这不是名字吧?我是问名字?还有妳在哪工作啊?有没有名片?改天大家一起出来看个电影嘛,怎么样?喂?喂?!”没回应,他回头,看见她一脸肃杀,戴着耳机,听她的音乐,摆明不聊天。
“好冷喔。”阿东叹气,热情都被浇熄了。
莫燕甄照约定时间来找高金虎。
他们在前院里讲话,藤木桌椅,筛着日光。
莫燕甄交迭长腿,斜着身体坐着,懒散,脸色不屑。
高金虎坐一旁,从见到她起,就一直笑。”昨天我的人都在,妳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来,妳的钥匙。”他才不跟女人计较,拿走她的钥匙,是为了做给兄弟看的,还有……就是他也确实被燕甄惹毛了。
燕甄拿了钥匙就走,高金虎按住她肩膀。
“等一下。”高金虎凑近,眼色炯亮,笑得诡异。”H,等妳朋友到了再走。”
朋友?”谁?”莫燕甄身体陡然紧绷,面色警戒,”朋友”两字听起来很恐怖。她没朋友,这些年一个朋友也不交。
“哦,妳一定跟他很熟的。”既然她昨晚表现得那么可恶,高金虎也不打算顾忌她讨厌见人的个性。他存心制造事端,再隔岸观火,欣赏H的反应。”说不定,那还是妳爱慕的人呢!是啊,应该是妳很喜欢的人,才会……”
“你太无聊了!”莫燕甄猛地起身,愣住了。
她看见某人穿过大门,穿越茄苳树的影子,走过来,他侧脸英俊,身形高瘦健朗——
是谭真明,比三年前更英俊魅力的谭真明,正慢慢走过来,她呼吸渐渐失控。
谭真明慢而稳健的步伐,踏过一地破碎树影。
莫燕甄呆住了。
谭真明迎面走来,姿态洒落,周遭风景都失色。单眼皮的双眼,目光很沈静,鼻直挺,衬着坚毅薄唇。他高瘦结实,白衬衫在烈日下,依稀看得见里边结实强壮的体魄,微敞的领口,是他的自在和率性。卷高的衬衫袖子,手臂肤色是健康的麦色,泛着光泽。一只黑色机械表,大而厚实的手掌,感觉出他掌握事物的力量。
卡其裤,皮质夹脚拖,以及飞扬的中长发,这一切都在宣告他跟过去不同,过去谭真明面容严谨,神情严肃。如今随着事业危机解除,莫燕甄看见的谭真明,狂放不羁,毫无拘束。
她,站在那里,却如履薄冰。
她,心脏灼热,呼吸全乱,脸庞胀红,浑身紧绷。
然后,高金虎在一旁乱叫:”哗,我没看错吧?H也会紧张?妳是在脸红吗?”这酷女竟一脸窘态,大出虎爷意外。这神态很面熟,啊,是了,虎爷想起,此刻站她面前英姿飒爽的谭老板,也曾有这窘态。像踩住了猫尾巴,掐住H的弱点,虎爷挺不好意思个……屁,他爽毙了。
“妳认识他吧?”高金虎拉着H的手臂,压低声音说:”妳一直刺人家养的兰花刺青,是不是爱慕他?”
莫燕甄故作镇定,但额角颈背全是汗。她想宰了高金虎,可是她动弹不得,因为太震撼……谭真明从报纸杂志电视走出来,走到她面前,活生生。在她毫无心理准备时。
莫燕甄不语,看见谭真明扬起一眉,疑问地瞅着她。这剎,燕甄觉得自己像黑蝙蝠,忽被炙阳曝晒,无所遁形。他炯亮有神的目光,看穿她。
是他疑问的一个扬眉,让莫燕甄回神,竭力冷静。
别慌,别忘了这位先生,曾在记者会上如何羞辱她,有自尊的话就别一副渴望人家的蠢样子。
莫燕甄脸色从惊慌困窘到冰冷,看着谭真明像看着仇敌。
谭真明也发现了她的敌意,但不记得认识这位穿着中性,表情冷酷的短发小姐。她瞪着他,且一脸怒容。他做了什么?“你没说要带人。”谭真明问高金虎,拉开椅子坐下。
“是自己人,没关系啦!”高金虎呵呵笑。
“是你的女人吗?”
莫燕甄怒道:”不是“谁的”女人。你呢?先生又是“谁的”男人?”她被谭真明的问话激怒,太不尊重女人了吧?
谭真明笑了,高金虎也哈哈笑。
谭真明看向站得直挺的女子,打量她。她也迎着目光,跟他对看。
她二十几岁吧,短发削得凌乱,带敌意的乌黑大眼,衬着不健康的苍白脸色。轮廓算甜美,双眼皮眼睛,又有丰厚性感的嘴唇,但她偏偏将眼线描得浓黑,显得愤世嫉俗。她看起来营养不良,应该很少晒阳光。穿着不合气候的过大长袖黑衬衫,过宽松的黑牛仔裤,绉巴巴,将她真正的身材隐匿。连上衣长袖前端,也看不到完整手掌,只露出半截细白的指尖,看到那一点细细的指尖,不知为何谭真明想到雏鸟,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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