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让自己受伤?”
他的语气又气又急又担心又烦忧,启开车门将她轻放在后车座,然后上车发动引擎。
“跟我说话,别闷着不吭声。”
那是一种没法承担的痛楚,虽然她坚持自己回到他身边,但江羿邦有个预感。她的状况不是太好……这令他椎心泣血的哀伤逾恒,觉得世界到了末日尽头。
“言祯,说话,跟我说说话。”
驾着车,声音颤抖的他不断的命令她,他已经营不了红灯或绿灯,油门也一路地加重,但仍不忘提醒她,要说话,他要知道她还活着。
“说话呀!”
这样的担忧似乎没能令她开口,她虚弱的呼吸令江羿邦感到惊慌极了,仿佛气若游丝一般,她明明说会好好的回来,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究竟是谁害她如此?
“言祯,跟我说话!你太自私了,先是对我用之以情,然后又准备狠心离去,这样的爱,让我束手无策,既然不跟我共相厮守,又何必来打乱我平静生活?你太自私了!”
再怎么孤介不群的江羿邦,面对人生的死别,仍不免落下伤心泪,情况虽不明,但他心里有个感应,总觉得她的血,流的不是新鲜的红色。
这意谓着什么!他不至于笨到不懂,但他却要骗自己,她只是自私的想独自飞翔而已,就像倦鸟一样,换了个季节,总是会再南飞的。
“我把爱全都押在你身上,你怎么忍心丢下我?”
车速仍是快得惊险,躺在后车座的言祯莫不是潸然流泪,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但他拼命似的嘶吼,教她不能安心的沉眠。
“羿邦,契约即将到期……你必须与妲会面……用赵台光当筹码,他回来了……”
听见她气息奄奄地说着话,江羿邦连忙笑着拭去眼中模糊的泪,哽咽的结巴,“别管他了,等你好了,我们立刻回法国,那儿有美丽的风景……与……与……”
“我也想……也舍不得你……但……请为我……争得世界建筑大赛……也要把契约终止……我不想……生命里有个遗憾……我一向都那么有把握……案子不习失败……”
言祯被他的呜咽失声惹得涕泗纵横,她不要他这么难过……失去了她,应该要振作才对,而不是颓废的一无所有。
“不要管那个了。”他生气的吼着,心疼她的负责任,心疼她关心的不是自己堪虑的性命。
“不……行……不管……我拼了命的回来见你,只因为……我……爱……你……”
她努力的说完这些话,然后,声音不再传来。
江羿邦没听到她的声音,自然是张皇失措,回过头看见的,却是她不再生气活跃的睨着他,不再说起话来傲慢无礼的骄纵,不再是躺在他怀里撒娇施放温柔的诉情……天呀,他失去她了吗?
两手一摊的她,正陷于着死亡的地平线,与死神打交道。
见到此情此景,江羿邦再也不能理智了,他自寻灭亡的松放了驾驶座的方向盘,整个身子投向她不再有动静的身体,试图挽回尚未远离的灵魂,哀恸悲伤的大喊着——
“不……”
这一声情何以堪的嘶吼,把黑色的BMW撞进一堆树丛里,而江羿邦在这场车祸里撞得失去知觉,但昏迷前,眼角流下最后一滴泪。
树丛旁边的那幢华宅里,也因撞击声而陆续奔出人群,而那些人群里,夹杂着一个男人,而他便是甫刚回国的新婚男人菩萨。
在琉玑,妲坐在办公室里,轻松而闲情逸致的啜饮咖啡,然后在结算赔偿金额对机构的帮助,这时候,有个助理慌慌张张的闯入,这是从没有的情况。
“总经理……”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妲蹙了下眉头,她受不了慌张的员工,以及不成熟的人。
“有位先生……”
助理的话都没个结束,江羿邦带着他的图,穿上整齐的西装,精神瞿铄的闯了进来。
妲一见是他,心里早有个底,只是,他来的……会不会太早了?
才一个月不到,她以为天空弹的事早令他沮丧到无力处理任何事,不是听说他为她自杀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使个眼色给助理要她出去,而江羿邦也不用等她招呼,径自地坐在倚子上。
等助理出去后,两个人才开始面对面的坐着,浓厚的火药味因而展开。
“不用找赵祖宇吗?”
江羿邦甫脱口,妲的心便开始毛了起来。
她可掌握的讯息太多,惟一不知道的,便是江羿邦知道了多少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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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羿邦
言祯
误打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