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这一天,每个人的反应不同;医院里的护土主动留了电话给他,说是他会需要帮忙;琉玑的同仁劝他多多休息,别太劳累,但江羿邦所牵挂的,仍是那幅设计图要如何修改,要不就是他法国的家,以及钟爱的猎犬过得如何?
剩下的,一点也窜不进他的脑海里。
而当医生宣布他暂时可以用药来控制身体的不适,以及让身体的修复功能来修护他的肋骨裂痕时,出院手续也就办妥了。
当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医院大门处,多日不见的言祯桀笑着坐在一辆黑色BMW里面,对着他招手,“嘿,我来接你了。”
这真的是个可笑的画面,她来接他了!这是什么说词,竟然说的那么容易!她对食言的事,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我们的协议,应该再更早以前,不是吗?”他试着抓出她的语病。
“是呀,已经开始了呀!”
瞧她还一脸正经的说着,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要不是江羿邦的行动仍不够敏捷,他一定冲到她跟前跟她摊牌说个清楚。
“怎么了?”脸气呼呼的,反正你房里多的是会照顾病人的能手,我只要负责让外面的飞行侠不走进你房里就可以了呀,干么一脸责怪,非得我在身旁照顾,你才会康复吗?”
“你……”江羿邦差点骂出来,但她到底是一介女子,这么骂起来,似乎显得没有风度,“你都这么辩驳了,我还能说什么?”
“什么嘛,想我就说一声,干吗还假惺惺的。”
言祯的嬉笑让江羿邦百口莫辩。想她?她以为她是谁呀!
“哈哈,快上车吧,我怕你成了飞行侠的枪耙子呢!”
又是飞行侠,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名字,但这一次听到,无明火竟从心中延烧开来。
“我不管谁是飞行侠或彼得潘,请你离开,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懂吗?”江羿邦喝令着言祯,然后对身后推着轮椅的那名护士轻声细语,“请推我到计程车那里,谢谢。”
言祯听到这些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搞不清这男人为何出尔反尔,但她心里可明白的很,他欠的钱可是一毛未付!
“喂,你可没有决定的权利,我又没义务替你做白工。”
气呼呼的,言祯的性格不若菩萨或壮士那般沉稳,她是菩萨组织里年纪最小的,他们都宠她,客户们也都相当的配合,惟独这个江羿邦,完全不识相。
个性耿直的她冲下车,毫不客气的推开护土,把那些有的没有的行李全一鼓作气的丢上她的车,然后将江羿邦推向车边,并严重的警告他,“有决定权的人,是我。”
江羿邦虽然没虚弱到需要小心呵护的程度,但肋骨的裂缝,令他没办法以平常的力量与她相抗衡。
“你上不上车?”
她凶狠起来的模样,连壮士跟厂长都不敢惹她,惟有一个菩萨制得住她,可惜这男人已经到日本,而且他的心也寄挂在欧阳米亚的身上,根本不会有空来管她。
“那么,我动手了。”
言祯真的是毫不客气的将江羿邦给推上车,同时也弄痛了他,虽然他强忍着男人的尊严,不轻易地喊痛,但她真的很粗鲁,一点也没有女性天生的温柔。
坐稳车内后,他开始觉得整件事情变得焦糊了,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动机?
“放心,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家,不会把你给卖了。”
这女人到底是……江羿邦的脸臭到极点,而且他生平第一次对个女人有动手的念头。
话虽如此,对笑声朗朗中的言祯来说,这只是一种抑郁的表现,而那张愀然变色的面孔有着俊俏的性感,这个年轻设计师有一股令她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气质。
“我是在保护你,懂吗?”
忽地,她变得正经而严肃,眉宇间的认真让江羿邦恍惚了,他看到的是一种可以托付的专业,但她随后又补了句刺耳的话——
“不过全都是为了钱。”
补上这句话后,她那银铃般的笑声连串传出,从她笑靥的眼角看来,江羿邦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这女人,不过是个索费的黑夜女神罢了!
当车子启动后,江羿邦等着看她的笑话。她哪里会知道他的住处?那地方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她不可能那么神通广大。
“在想什么?”
江羿邦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却有几分嫌恶。这女人虽然有花般的姣好面容,但个性却非常自负目中无人,他不知道她的女人味都跑哪去了?
“你似乎还搞不清楚自己惹了什么人,对不?”看他一副狐疑的神情,言祯索性挑明,“复杂的琉玑机构,不是你这个洋人所能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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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羿邦
言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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