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曹心滢明了,她彻彻底底的伤了她父亲的心,就如同丁若雪所说的一样。那个从小代替她死去母亲辛苦将她拉拔长大的父亲,被她这个不肖女,狠狠伤透了心。
而当谷宏全夫妇找上门,要将她扭送警局时,她父亲竟然「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只为了替她这个不肖女,哀求谷宏全夫妇对她网开一面。
就在那一刻,她跪地抱着显得苍老许多的父亲痛哭失声,她猛然觉醒,她必须改头换面,为她父亲,也为她自己。
从那时候起,她的心底彷佛开始注入荒芜已久的良知……
「真的很对不起。」曹心滢虔诚的向谷皓宇他们深深鞠躬,「就算你们不相信,我还是要说出我的保证,我不会再接近你们,更不会再伤害丁若雪,我会专心扶助我父亲的事业,重新开创自己的人生……真的很对不起!抱歉,打扰了,后会无期。」
曹心滢慎重的再点一下头,挽着她浅笑的父亲,心情平静的离开病房。
感谢上天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走出这里,她曹心滢就将永远和谷皓宇及丁若雪划清界线,再无任何瓜葛……
在房门被轻声关上的剎那,病房内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雨过天青了吗?谷皓宇不知道。
但,总会的。
谷皓宇依恋的睊望雪儿,而后眼皮慢慢垂阖,缓缓滑入梦乡。
而静立病房的谷宏全、岳香梅以及胡秋燕二人,慈蔼的晚看病床上的小两口,不约而同又抬眼互视而笑。
阴霾──已逐渐消褪了呵!
★☆★☆★☆
经过一个半月的调养,谷皓宇的伤势总算痊愈。
这天,他才沐完浴出来,就瞧见雪儿站在床边拎着他的衣服向他摇头,他微微一笑,向她走近。
「你怎么老是不把替换的衣服带进浴室?秋天到了,你洗好澡这样光着上半身容易着凉,何况你的伤才……」丁若雪的眸光落在他胸口那道未褪的暗褐色伤疤上,鼻头一酸,泪意又不受控制的涌现。
「雪儿……」她眼里的婆娑泪影,直教谷皓宇的心一揪,连忙拥她入怀。
她又掉泪了。这一个半月来,雪儿常常在他面前流泪,有时甚至听她在睡梦中低喃他的名字,然后她眼角的泪便教他措手不及的潜然落下。
「听话,别哭,事情都过去啦。」谷皓宇柔柔地摩挲她的背,软声轻哄。
「你的伤差一吋就刺中心脏,而且那天你失血过多,送到医院已经呈休克状态……」丁若雪伸指拂抚他左胸上的半圆形伤疤,眼泪伴随话语,扑簌簌地落。
「傻瓜,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他拭去她颊上湿滑的泪,低柔的说。
「那天你不该又扑过来的,万一……万一……怎么办?」她抬起泪眼看他,眼中满是惶怕。
「只要妳没事就好。」他捧着她的脸,深情呢哝。
「我不要!」丁若雪紧抱着他的腰,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串串淌落。
「老天!妳……拜托,别哭呀……」
谷皓宇手足无措的对怀中人儿又拍又哄,不禁懊恼的在心底自责──他真是该死,怎么好端端的却惹雪儿哭得更凶了呢?
「你知……知不知道,人家好爱好爱你,如果你不在了,人家怎么办?我不要你丢下我一个人……」彷佛害怕他消失似的,丁若雪将他圈抱得紧紧的。
谷皓宇心头一震,忙托起她泪痕斑斑的小脸,「雪儿,妳刚刚……说什么?」
「我不要你丢下我一个人。」丁若雪吸吸鼻子,抽咽的说。
「不是,再上一句。」谷皓宇摇摇头,不是这一句。
「上一句?」丁若雪胡乱抹着脸,不解的问:「是『如果你不在了』,还是『人家怎么办』?」
谷皓宇不觉失笑,他想确认的是……
「妳说──妳好爱好爱我?」他俯近她,低声的问。
「是啊,哪里不对?」丁若雪眨眨水汪汪的大眼反问,因为讶异,暂时止住了泪水。
「妳真的好爱好爱我?」谷皓宇轻吻她的唇,嘴角漾起温和的弧度。
「真的。」丁若雪用力的点头。
谷皓宇笑着又吻一下她的唇,「妳好像从来没告诉过我,妳爱我。」
丁若雪一愕,眼眶的泪水瞬间又莹莹浮现。「好像喔,可是人家不知道这么爱你啊!那天你浑身是血的倒在我怀里,我才突然发觉自己好爱好爱你……哇……」丁若雪说着就伏在他宽阔胸膛放声大哭。
「雪儿……」谷皓宇一慌,急忙扳扶起她,「怎么又哭得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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