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誉觉得不好看吗?」
阿誉和杜绢是最奇怪的新郎新娘,好像婚礼不是他们的事,所以这几天,为了筹备婚礼,她、小今、蒋欣和蒋妈妈经常碰面。
她参与所有结婚事宜,从挑请帖、新娘礼服或摄影,每件她都有意见,她把婚礼当成自己的来办,想像自己是新娘,在想像中,她畅意快活。
蒋誉见她那么开心,就由着她玩,只要她高兴,他通通说好。
「没有新娘会喜欢吧。」
虽然手工精致、造型特殊,总是……蛇哦,新娘不都配戴一些爱心啦、星星啦、花啦……等等之类的浪漫饰品?
「错,杜绢很喜欢。」
「她说她喜欢?」不信,杜绢对所有女人感兴趣的东西都没兴趣。
「对。」杜绢没说不喜欢,她就当她喜欢了,不然像她那样不温不热的,什么时候才能炒热结婚气氛?
「那就买吧。」
「好,买吧。」她在杂志上打勾勾,做记号。
「这是你挑的吧?」
「是我挑的啊,但杜绢同意。」
「为什么挑蛇?」
「阿誉知不知道蛇在伊甸园扮演什么角色?」
「引诱亚当和夏娃偷尝禁果。」没错的话,蛇是大坏蛋,何况是长了两根毒牙的眼镜蛇。
她哼哼两声,提出自己的见解。「蛇为男人女人带来爱情,替孤独的世界增添美丽,没有它,诗人写不出优雅字句、歌星唱不出动人乐曲,蛇是很屌的生物呢,我替你们挑一条象征爱情的信物,阿誉在婚后要努力爱上杜绢哦。」
「为什么?」
「努力的人才能得到回馈,你爱杜绢,杜绢才会爱你。」
「为什么要杜绢爱我?」他抓起她的头发,在指间缠绕,心情很矛盾。
「姊姊和我都要你的心,天天天晴。」她压住玩头发的大手,偏过头,认真看他。
只要他天晴,她就不在乎自己天天天阴或天天天雨了。
蒋誉不语,跳跳像一颗大太阳,照耀他的感情,她老早把他的阴霾扫除却不自知,还成天追着他问,开不开心?
缓缓地,他收拢双臂,把她拥进怀里。他喜欢她,有艳阳天在,哪怕秋台入侵、滂沱大雨?
「会吗?」她窝着他,靠在最安心的位置,可惜这里很快会被贴上标记,却不是商天雨。
「会什么?」
「会天天天晴?」
「尽力。」他坏心的不给肯定句,因为他要她继续问、天天问他,开不开心?
「没诚意。」她不满,抓起桌上的饼乾,胡乱咬两口。
这是他的新习惯,有洁癖的他为了她,不怕蚂蚁大军来犯,硬是在屋里每个角落、每个她伸手可及之处,放上各式各样的零嘴和小点心,只要她想起来,就能抓来吃上几口。
他说:「吃东西不是为了饱足或维持体力,而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她问:「我吃东西是阿誉开心,还是我开心?」
他说:「当然是我。」
之后,她为了阿誉的开心,经常性地在他面前表演吃东西,所以他的新学习是
不怕脏乱,而她的新学习是进食表演。
「你要多少诚意?保证、立契约吗?」他推了推她的笨脑袋。
「开心又不难。」她闷着声说。
「我没说它难啊。」
他只不过暂时关闭「快乐开关」,可她出现那刻,开关已经自动跳到ON那一栏,她干么时刻要求他快乐?
不过……偷偷承认吧,他喜欢她的要求,喜欢她把他的快乐看得很重要,所以他不介意伪装,假装他的心版上,乌云笼罩。
「那就认真一点,让自己开心。」
他刻意唱反调。「开心是不随意肌。」
「那就随时随地给你的不随意肌补充营养圣品,让它永远不罢工。」
「如果它是革命份子,对罢工热烈支持呢?」
她斜眼瞪他,气鼓鼓,「那就同意它的条件,给它高薪、给它高福利,满足它所有要求。」
他仰头大笑,因为她的认真太可爱。
「阿誉……」她要讲几千次他才懂,她不是口头说说?她认真、拚命的要他快乐呀。
「我在。」
「你这样,我怎么能够放心离开?」她忍不住长叹。
「离开?你要去哪里?」他像被雷打到,下意识将她揽得更紧。
「回美国啊。」
「为什么要回去?」她在这里很好,他已经很习惯有她在身边。
她在,他的伤心往事染上微甜,他在,她爱欺负人的肠胃学会妥协,这么适合同居的两个人,没道理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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