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婷眼看再不上车,易孟宸就要离开,只好牙根一咬,也跟着坐进车内。
横竖东西再买就好,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可不能让他跑了。
计程车飞快的扬尘离开,千娜仍旧怔站在原地,连回眸送他都没有。
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
意识到这个伤人的事实,她的双膝一软,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走,“砰”地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一如他毫无预料的闯进她的生命,态意的搅乱一池春水,现在,他屁股拍拍走了,可惜了那池春水,怕是再也无法恢复原有的清澈。
久久、久久……
千娜始终维持着那个姿势,连动都没有动,像是怕一动了,整个人就会这样散了。
暖阳照进了室内,洒了她一身金光,终于让她勾起淡淡的笑痕。
应该是这暖和的阳光,融化了她满腔的感情,在空气里蒸发了吧?
要不然,她这心怎么像是突然被刨了洞般空虚,还汩汨的流着血,连呼吸都会泛着疼……
总是会麻痹的。
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会让自己适应的。
缓慢的,她转动她的视线,看着易孟宸离开的方向,在嘴里喃喃自语着——
“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才不枉费我把这手给放开,听到了吗?孟宸,听到了吗?我的……孟宸。”易孟宸才重新回到新海纺织,在拜访过许多旧客户后,他们很快就回笼,订单量明显增加,原本的裁员计画自然终止,让浮动不安的人心,终于稳定下来。
这两个礼拜以来,大至业务的拓展,小至生产线的流程,他都仔仔细细的重新安排过一次,这忙禄的行程,让易孟宸几乎都睡在公司。
忙碌,几乎就是他目前生活的全部。
从睁开眼到闭上,他的心绪没有任何的时间是空闲的,就连吃饭、上厕所,他也都在细思着公司的事。
他告诉自己,这么庸庸碌碌的工作,只是为了让某些人知道,他对于这个公司有着怎么样的影响力。
他要做给父亲看,更要做给自己看,让别人认可他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
之后,就是他谈“价码”的时候了。
有这么坚定且明显的标的,他想,他的生活应该要很充实。
但他却无法忽略,在每个呼吸吐纳的喘息里,他都能感觉某种轻柔的叹息。
胸口明明是满的,但却觉得空,彷佛有一处刻意被忽略的角落,此时正被茫然与空虚占满。
心里总是软软的、沉沉的,满溢着说不出的酸涩,揪得他的心莫名的难受。
易孟宸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他还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至于,什么才是他想要的?
当然就是新海纺织的经营权!
他要把易丰从总经理的位子上拉下来,因为他才是那个有资格坐在总经理位子上的人,父亲不该忽略他,不应该!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催眠,仿佛这个念头多浮上个几次,他就能不去想起那个,唇边有着憔悴笑容的她……
胸口像是被谁给狠狠的重捶了一下,沉沉的有些疼。
每次只要一想到她,他就几乎要喘不过气。
易孟宸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些能维持他生命机能的空气送进肺里。
眼角里,出现窗外的蓝天,不经意的又勾起他的回忆。
此时的垦丁,应该也是蓝天白云吧……
他一直都记得,垦丁的蓝天是很美的,他可以待在太阳下耗上一整天都不觉得卷,可以握着某人的手……
该死!不让人欢迎的记忆又涌上心头,易孟宸低咒了几声。
这台北的蓝天,怎么会这么讨人厌?
不但燥热得一塌糊涂,蓝色的天幕紧紧覆盖整个台北,几乎要将他给闷死……
只是,在气怒之余,也有淡淡的苦涩陷入心扉,他努力围堵的情感,总是在不经意窜出他的脑海,提醒着有人正在等待……
会议室里,气氛沉重。
易兴远看着易孟宸提出的企划书,始终沉默,倒是一旁身为兄长的易丰按捺不住了。
“爸,你倒是说句话!”易丰用力的往桌上一拍。“越南建新厂是好事,我们也筹划了很久,但是这小子一回来就把功劳往身上揽,太不够意思了吧。”
“越南厂的事,自始至终都是我在负责,你只负责签名。”易孟宸很不客气的泼了他一桶冷水。
“你!”易丰被这么一堵,也不敢再逞威风,索性把话锋一转。“好,就算这功劳都是你的,那越南厂当然更要你过去王持,没理由在你的企划书上,叫我到越南去,太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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