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未来,谈什么未来呢?她连他去赴相亲宴都不知道,也平抚不了自己的心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不说话?”江衍泽察觉到她的异状。
姚星虹缓缓坐了下来,却没有伸手去碰食物。她在心中犹豫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今天我遇到一个很特别的人。”
他把一只炸鸡腿递到她唇边,却遭到拒绝,皱了下眉。“谁?”
“你母亲。”
江衍泽顿了一下,显然受到不小的震惊。“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警觉起来。
“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看见他诧异的表情,姚星虹反而微微笑了,像是故意说道:“对了,我把支票收下了。”
江衍泽把鸡腿丢回纸筒里,抓了一张纸巾擦拭油腻的手,脸色难看得可以。“你为什么收她的支票?”
“这笔钱可以让我完成许多事。”姚星虹很坦白地说。
他一双浓眉像是打结般纠结在一起,语气低沉且饱含压抑的怒气。“为了那笔钱,你愿意牺牲掉我们?”
“我们?”她复诵了一遏,然后低下头来。“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游戏而已,不是吗?说好了,只是游戏,不能动心,难道你认真了?”见他的神情越来越阴沈,她像刻意要更加惹怒他似的惊讶道:“你真的认真了?”
游戏?该死的去他的游戏!江衍泽几乎想伸手扭断她的脖子。“游戏?!你胆敢说这是一场游戏?你敢说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问得坦白直率,隐含讽刺。“如果没感情,你会让我碰你吗?”
“假使不是你,我也可以。”她说著违心之论。
“该死的!”江衍泽握拳怒槌茶几,桌上的食物散落一地。她说谎,她明明不是那样的女孩,为什么要把自己说成这样?难道她这么想要离开他吗?
姚星虹无视他的怒气,微笑地望著他,依旧柔柔地说著:“我很感激你给我这些美好的回忆,因为有你的陪伴,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掉之前那段不愉快的感情,我真的很感谢你。”
这是真心话。她只是说不出口,她害怕未来的伤害,没自信可以面对挫折,对这段感情却步,宁愿快刀斩乱麻,结东彼此的缘分。
她分明想甩了他……他江衍泽打从出生至今,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
江衍泽额间冒出因隐忍怒气而暴凸的青筋,双手紧握又松开、紧握又松开,一放一握间,好像在宣泄著无从发泄的怒气。
他定定地锁住那双水眸,一字一字缓慢地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依旧含笑,坚定地颔首。“我坦诚说出来,让彼此都得到解脱也未尝不好,游戏期限是三个月,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不要再说了。”他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完,深吸了几口气,抓起外套,默默地离开了。
从那之后,姚星虹就没再见过他,只偶尔从范佳茵那里听说有关于他的消息,包括他目前有一位未婚妻、长年在国外东奔西跑。
而她呢?在去年辞去总机的工作,创立了“失恋俱乐部”,业绩持续低迷,而在她有难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在她面前。
上一次,他让她忘却情感的伤痛,而这一次,他要帮助她的事业振作……这是不是一种宿命,命中注定,每当她遇上困难时,他便要来帮助她、解救她;而这纠缠不断的关系,又要将他们带往哪里呢?江衍泽说到做到。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距离他登门造访后不久,“失恋俱乐部”的广告开始在各电视台的黄金时段强力放送,路上四处跑的公车也贴上了长长的宣传海报,连市内几个精华地段的户外大型广告看板都没放过。他的宣传手法奏效,短时间内便造成了一股“失恋”讨论,知名度也大大提升。
原本面临生死存亡的“失恋俱乐部”,上门的顾客突然暴增,公司原有的几名员工每天忙得昏天暗地,根本没得空闲。这种情形持续了约莫一个月,但来客数还是有增无减,因此姚星虹打算扩大营业,广征人才。
和好友范佳茵通话,提起扩编的事,范佳茵担忧地说:“虽然说有江衍泽的资金作为后援,但你可不要太冲动。我觉得也许是因为新鲜感,毕竟这算是一门创新的行业,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热度退了,上门的客人少了,那你请了这么多员工,该怎么办?难不成再遣散他们?”不能怪她唱衰,就因为是好友,她才会把话说得这么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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