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爵先生?”为首的警察掏出证件。“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开门,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即使人已经坐在侦讯室,遭到警方连续盘问八个钟头,方易爵依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你还不招?你因为不满被害人跟你分手,所以在昨晚潜进她家里杀了她,还故意布置成窃贼从阳台闯入的样子。我们已经在你家厨房天花板的夹层里找到凶器,也在你书桌抽屉找到被害人家里的钥匙,罪证确凿,你别想狡辩!”承办此案的许警官用力拍桌,拍得装在证物袋里的血刀也跟著一震。
方易爵俊傲的脸庞写著疲惫,低垂的视线刻意避开那把血渍已转为黑褐色的利刃。那并不是拍戏用的道具,而是有条活生生的人命被它终结,只要一思及此,这种不该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血腥就让他觉得反胃。
“我和黄可棠已经分手一个月,因为她前一阵子去大陆拍戏,所以彼此家里的钥匙都还没交还。”他语音平板地说著从早上到现在已不知陈述过多少次的事实。“那把刀子不是我的,人不是我杀的。”
他还没来得及为前女友被杀身亡的消息感到哀伤,就立刻被自己列为头号嫌疑犯的意外震得措手不及,加上警方毫不停歇的侦讯,他的反应、思绪已逐渐变得麻木,只想逃离这个不在理解范围之内的世界。这是场恶梦吧?快醒来、快醒来
“你说你昨天下午六点到八点之间是和白雪在一起?”许警官看著笔录问道,撇唇嗤笑了声。“刚刚我们已经请白雪小姐配合到局里来过,她说那段时间她和经纪人在谈工作,她经纪人也支持她的说法,你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成立。”
方易爵惊愕抬头,想到她的心态,一把怒火油然而生。
去她的不成立!她为了自己的形象宁可放他一个人自生自灭,也不愿承认曾和他独处车内帮他洗脱罪嫌,好个自私的女人!
疲累至极的情绪因这个消息又开始波动,怒气支撑著他,方易爵再度尝试为自己辩解。
“我一点都不恨黄可棠,我何必杀她?”太扯了,一场平和理性的分手居然被形容成情杀?
“壹周刊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许警官翻开杂志丢到他面前。“你以为没在刚分手当下马上动手,我们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吗?算你倒楣,没先确认人死了没就离开,她还留有最后一口气写下你的名字,这可不在你的计划之内了吧!”
方易爵连瞄都不用瞄,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一篇报导。他们分手时,她刚好被拍到和同剧组的男星出游,媒体立刻加油添醋地帮他们擅自解读,这状况他早已习以为常,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没想到居然成了警方的“证据”之一?
他深吸口气。“她遇害之后马上有人报案,行凶现场留有我的名字,我连逃都没想过要逃、还乖乖留在家里等著被抓,你们又在我家起出凶器,你不觉得这状况顺利得太诡异了吗?”
“难不成你还要说有人嫁祸给你?”许警官双手环胸,冷笑回堵。“会那么快有人报案是因为她的助理接到从她家打去的无声电话,觉得不对劲赶过去查看,其他的就只能怪你太﹃靠稳﹄,自以为计划得天衣无缝,结果老天有眼,在你还来不及湮灭证据前就事迹败露,人要是衰啊,喝水都会呛到。”
将对方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方易爵揉抚眉间,克制著不让激动的情绪影响到思虑。这场局布得太环环相扣,嫁祸意图显而易见,问题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什么人。虽然他交往过的对象众多,但都是好聚好散,工作上也不曾和人起冲突,他真的想不出有谁会把这种罪恶的凶杀案嫁祸到他头上。
“去查黄可棠交往过的对象。”他唯一想得到的只有这个可能性。
“都人赃俱获了,你还想赖给别人?如果不是你杀的,刀子怎么会在你家?黄可棠谁不写,偏偏就写你的名字?你随口诌出来的不在场证明又拆了你的台,叫我们怎么相信你?”许警官越说越火,再一次重重拍桌。“敢做就要敢当,与其花心思误导警方,你倒不如趁早承认,这样大家都省事!”
“叫白雪来,让我和她对质!”方易爵也火了,无端卷入一桩命案,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警方说成罪证确凿,叫他怎么能接受?
“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恐吓白雪小姐?想都别想!”许警官用力呸了声。
方易爵半眯起眼,许警官擅自将他定罪的偏颇言词让他心冷又愤怒。
“我要找律师。”打从刚进警局被盘问之后,发现到状况并不只是误会那么单纯,他就一直要求找律师到场,却被许警官一再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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