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清想了一下,努力把感觉化为语言好形容清楚。「你现在和高二那年,楚衡出现时的感觉很像,可……嘶……又有一点不同。」只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他为之失笑,挖苦的说:「老尤,你的语言能力还是很糟啊!仍然很容易把简单的事解释得很复杂。」
「甭说了,要不怎会把诗经中的『民莫不谷,我独不卒』给翻成『人们都没饭吃,为什么只有我不会死。』」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嘲着。
「记得高中的国文老师还气得大吼,你自己不会死,我会给你死!」尤子清的数理强,可国文真的很糟,还有一回他在考试卷上把「性恶论」的荀子给填成了「笋子」,老师气得用红笔在旁边写了几个字--你死定了!
聊着高中的趣事,话匣子一开尤子清就没完没了的持续话题,而席襄焄始终微笑听着,三不五时加入几句话。他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
「……高二若楚衡没出现,现在的你一定不是这样子。」虽然席襄焄提到楚衡时老是一脸轻蔑不屑的样子,可尤子清觉得,与其说席襄焄把楚衡当敌人或死对头,还不如说他们是彼此承认的对手。
一种另类的朋友。
席襄焄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又轻啜了口酒。
「你们俩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其实你们挺像的,不是长得很像,而是……有些特质像。」他偏着头想了想说:「我在想,你们可能会喜欢同一种人、讨厌某些事,也许……」
有型的唇瓣沾湿杯缘,尤子清打住的话令席襄焄星眸微启,「嗯?」
「也许还会喜欢上同一类型的女人。」
「喜欢?」他扬动浓眉的动作里有些讥诮,却在不以为然后悄悄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两个字不会出现在你对女人的字典里。」对于一个把女人当游戏对象的男人而言,玩游戏无关喜不喜欢,只是排遣无聊、打发时问罢了。说到这里,抬起头他正好看到一名妙龄女子朝着席襄焄猛放电,看来今晚又是火辣辣的一夜。
那名美女该是席襄焄会带上床的女人,论身材有身材,论脸蛋也称得上极品。可美人秋波送了半天,席襄焄怎么还一脸「道貌岸然」?
「今天是初一十五吗?」尤子清问得很机车。
「嗯?」
「吃素啊!你改吃素了吗?」他揶揄他,看了眼有几分沮丧的美女,压低声音说:「活色生香哩!你没胃口?」
席襄焄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有胃口的话,请便。」
「咦?」这人转性了呀,他不是一向来者不拒?
「你有没有认真喜欢过一个人的经验?」席襄焄懒懒的侧过脸注视着朋友,看他眼睛张到极限,一双瞇瞇眼难得看得到眼白。他失笑,「怎么不说话?」
「你方才来这里的时候发生车祸了吗?撞到脑袋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正常人会说的话?」尤子清大笑,「怎么,动凡心了?」
「不知道。我突然很想知道,认真去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因为以往没这种经验,也许我是好奇多于情感。」
「哪家千金?」
「什么千金?根本是一株杂草。」
「呃?」什么意思。
「一个又忙又穷的家伙。」一想到甄幸福,席襄焄忍不住的笑了。敛了敛笑容,他神秘兮兮把脸凑近好友,眼露捉弄锋芒的说:「你没吃过猪牙龈吧?改天带你去见识。」
「……」
尤子清以一种「看丢鬼」的眼神看着席襄焄。
原来会把事情越解释越复杂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人称天才的家伙。
原来所谓的「恋爱症候群」就是这样,这家伙不患则矣,一患就比一般人严重,怪不得有人说,一辈子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通常就回天乏术了。
只是……杂草?席襄焄会喜欢一株杂草?
也对,杂草比较「润命」,怎么蹂躏都死不了,才不会随便玩玩就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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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朵拉婚纱会馆引带着嘲讽意味的扬高了嘴角,真没想到自己会到这种地方来!
「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我到这里来干啥?」席襄焄对婚纱会馆这种地方很不以为然。
「别怀疑,你是来试穿伴郎礼服的。」和他一块来、也是明天的伴郎之一的许明咏替他解了惑。
「不就是一件礼服嘛!我衣橱里难不成还会少这么一件?」手帅气的插在西裤的口袋,他抬头看了眼潘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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