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映雪是个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的人,他只有耐心地等下去,等她交代完了其它人的事,才能轮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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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牛郎?!」听到赵栋信的提议,萧映雪先是一阵惊讶,随后脸上出现浓浓的不屑。
「嗯……」这样的提议,连出主意的赵栋信也有些脸红。
平常业务接待,上酒家找陪酒小姐一起谈生意,对他们做业务的男人而言,似乎是件再平凡不过的事了。但如果今天性别对调,由女性找牛郎陪酒,虽然并不是不可以,但就是让人觉得怎么样也不太对劲。
「据情报来源表示,刘太太的确是有这样的嗜好没错……这次她和侄女两个人一起来台湾,似乎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所以连刘先生也没让他跟……」
「啧,肮脏!」她忍不住啐了一口。
找男人?这样的作风行径让萧映雪大感不耻。
「我的好小姐,妳就当作是普通的应酬就得啦!我店也找好了,妳只需要露个脸陪人家去,表现一下诚意就可以了,毕竟,美华的单子一向利润都不错……」赵栋信还是继续游说。
订单、订单,终归还是订单!
只要刘太太一高兴,也许秋、冬季的织品就可以卖得好,说不定服饰发表会上再多用几款华祥的好料子,那么,下一季的营业额就有着落了。
「我还是不习惯应酬……」大大吐了口气,萧映雪的表情有着明显的厌恶。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年了,在三年之前,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华祥再怎么营收不佳,总也不至于亏损。那时天塌下来了都还有父亲顶着,公司里到底要怎么抢订单也完全不关她的事。
她只需要好好地做着萧家的大小姐,成天听音乐、逛街、交男友,幻想着一段又一段美丽的粉红色恋爱,找个疼自己的好男人嫁了也就成了。日后继承华祥,那也该是自己丈夫的责任,她就是个老板娘,生意业务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唯一应该尽的义务,也许就是偶尔把朝代的衣服穿在自己姣好的身子上,去学校上课、和朋友逛街,替自己家里打点小广告就成了。
那些营亏、订单、工资和成本的问题,对她而言,从来也不曾是个问题。
直到三年前,父亲因为至澳门洽公班机失事身亡,母亲又打击过大住进了精神疗养院。无任何兄弟姊妹的她才发现在一夜之间,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父执辈的叔伯还算有良心,股东们支撑到她处理完丧事,才开始找她商量起公司的事情。
但从未接触过实际业务,大学又是念文学院的她怎么会懂呢?
没有任何经营能力和经验,却又不愿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心血被搞垮、转手易主,靠着自己天生不肯认输的性子,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做下来了。
三年,是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尤其是一个原先什么也不会的年轻天真女孩子,那就像是干旱的土壤在吸收水分一样快速。
这三年来,她学着看契约、看衣服板子、认货、验料、计算工资成本、估量着怎么做才能结交更多人脉、扩展自己的手腕、抢到更多订单,好让华祥这日近黄昏的产业再生存下去。
连大学时代交的学长男友,也因为无法配合她突然剧增的工作时间而变得不谅解、疏远,结束了四年的感情,让她一直独身迄今。
三年了,压力和繁忙的生活也让她苍老了许多。一个才刚满二十六岁的年轻女孩看起来似是三十岁女人模样。由一个原本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大学毕业生,蜕变成华祥新一代的「萧大小姐」、「萧老板」,代表的是精明干练、魄力十足,一眼看上去即像是标准的女强人姿态——凡事总要先精神武装自己,才能唬得过别人。
不过,萧映雪无论如何就是改不了自己那痛恨应酬的个性。
也许是从小不爱喝酒讨厌酒味;也或许是因为在第一次应酬的时候就险些被对方剥光了衣服,事后又窝在浴室里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还得硬撑着头昏眼花、外加宿醉未醒的头脑去上班……总之,堆砌了山一般高的理由,萧映雪就是讨厌那样充满烟酒的应酬场合。
她讨厌那种曲意奉承、强颜欢笑的嘴脸,一切的阿谀谄媚都只为了薄薄一纸契约。
在商场上,人再怎么尊贵也比不过一张纸、一笔钱来得有价值,这是她三年来血泪换到的教训和体认。
所以,她总是不负责出去谈生意,一切拉客户的事都交给了年轻热血的赵栋信和其它业务去处理,只要可以拿得到订单、更好的长期供货契约,她是不太干涉手下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去招待、讨好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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