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的宝贝女儿就是如此,需要被哄、被关切。
「对不起。」甄爱轻声道歉,不再与他争锋相对。
她前后不一的态度,混淆了他的心绪,商弈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到嘴边的残忍话语,全数冻结。
他就这么失神的凝睇着她柔和的娇颜,心湖荡起涟漪。
两人诡异的暧昧氛围,在沉默中持续蔓延,原先冲突对峙的戏码,显得荒腔走板,超乎他的掌控。
她过于冷静的表现,令他心中相当恼怒。
「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商弈近乎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企图激起她反击的欲望。
「啊……」她惊呼一声,脸孔泛着羞耻的红潮,平滑的肌肤冒起小疙瘩。
「妳看起来很享受嘛!」他挑眉、邪气道。「就这么犯贱,喜欢男人碰妳?」
虽然已经很清楚这是他复仇的手段之一,但甄爱仍不免感到受伤。
「妳的答案呢?」他又兜回先前的话题。
「服侍你,我能得到什么?」她直视他灰沉的眼瞳,淡然问道。
「跟我谈条件?」他不层的冷嗤。「妳配吗?」
她凄然一笑。「我是不配。」
以他现在高高在上的身分与地位,要支配她就像捏死一只蝼蚁般轻而易举。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戏弄她为乐或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全任由他的喜恶操控。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饶过她。
对于顺从又毫不反抗的「玩物」,商弈兀地失去「性致」,起身离开她成熟柔馥的身躯,开始着装。
甄爱也马上整理好凌乱的仪容,坐起身子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轻柔缓慢的问道:「不谈生意了吗?」
商弈一怔,眉心微蹙,淡淡撇下话。「我对不知羞耻的荡女没兴趣。」他是一时被情欲冲昏了头,才兴起想要她的念头。
「我想也是。」她不愠不火的微笑回答。
他受不了她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反应也太不寻常。「妳在算计什么?!」口气很凶恶。
甄爱无辜的望着他,不疾不徐的反问:「我能算计什么?」她没钱没权,像个不起眼的尘埃,能和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他抗衡什么?
他轻啐了声,厌恶她那双澄净的眼睛,也恼火自己无聊的多虑。
凭她一个只会靠美色、身体捞钱的女人,就算真要算计他也不足为惧。
「别想动歪脑筋,妳斗不过我的。」撂下警告后,商弈忿然而去。
直到门屝「砰」地关上,甄爱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长气,一股抗战后的疲惫霎时一涌而上。
她垂下颈子,不经意瞥见胸前的红痕,忍不住伸手触碰,彷佛还能感受到他残留的温度与气息,、熨烫着她寒凉的心口。
她还恋着他,无庸置疑。
而他眼中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又代表什么?或者,是她的错觉、一厢情愿。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赫然响起,惊动她脆弱的神经。甄爱跳了起来,防备的盯着紧闭的门板。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得赶紧离开这个表里不一的鬼地方。
敲门声持续了约莫一分钟后,她依稀听见外头的对话,语气十足的戏谑。
「大概太累,睡着了吧。」
「第一天上班,就被那么棒的男人看上,真令人羡慕死了!」
「听起来,妳好像欲求不满喔?」
「哼!难道妳们不想跟商董上床?」
「啊--我好想体验在他怀里的滋味,一定棒透了!」
小姐们妳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不正经的露骨话题,相较之下,好似甄爱的挣扎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似的?
甄爱很困惑--没有爱为基础的男女,怎能体会亲密接触的美妙与幸福?
没有爱的两个人,不见得不能在一起。然而有爱,情路却偏偏崎岖难行。
再度坐回床铺上,她陷入一阵茫然。
直到外头没有动静了,她才蹑手蹑脚的打开一条门缝窥视,只有几名清洁妇埋首整理一室的狼藉。
甄爱踌躇须臾,鼓起勇气向清洁妇借来口罩和围裙、再提包垃圾,先到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物,然后假装倒垃圾,竟然成功逃脱!
她不断的跑着,直到上了前往捷运站的公车,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旋即担心起来--
她的应征资料上头有写住址与电话,对方会不会找上门?她越想越感到惴惴难安。
为了省钱,她连只最阳春的手机都没申办,只好等到捷运站,找到公共电话拨回家,想叮咛母亲千万别乱开门,可是电话响了许久,迟迟没人接听,令她焦急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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