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以往的个性,他决定怎样就是怎样,但她的距离感太明显,摆明了不让他接近,而这绝对不是他所乐见及想要的;越和她相处,他发现自己对她越放不下心,总不自觉地想顺着她一点、多关心地一点。
他可以想象,若自己坚持和她同睡一床,八成不用到天亮她便收拾包袱离开,因此他才会委屈自己屈就这个临时床位,只为了和她多点时间在一起。
「我们不适用『在一起』这个词。」同意搬来和他同住,不代表两人心意相通、情意相属。她清楚自己贪恋和他相处的时光,也明白自己的感情急速沦陷,在他体贴地注意到她每一个需要、呵护她每一个不适之后,她却不认为那是她想要的爱情。
他的每一个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不准她喝咖啡,为了孩子;不准她吃冰,为了孩子;说要为她买鞋,撇开她脚部血液循环不良的理由,仍是为了孩子,因为平底鞋降低跌倒的危险,相对地也减少伤害孩子的机会,所以这不是爱情。
他会是个好爸爸,但不是个好情人。
「你可以说我利用你,不过前提是你要先有意愿,我的鱼饵才能顺利收线。」为了不让自己耽溺在他对孩子付出的温柔里,她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终有一天这全都将成为幻影,与其到时候适应不良,倒不如现在自我建设,围堵自己全面沦陷的可能。
「为什么妳非得将我们的关系形容得如此不堪?」叹息再度响起,但这回,是他所发出的无奈呻吟。「承认自己的感情有这么困难吗?如果妳一定要用『鱼饵论』来论定我们的关系,倘若我对妳无意,不会上钩,相对的,妳若无意也不会下饵,不是吗?」
他的话切中了某些重点,但她不确定的是,他对她的有意,究竟是喜欢爱恋,还是一时兴起?
多少山盟海誓都可以轻易推翻,况且只是微不足道的「有意」?
无言地凝着天花板上未亮的灯,她无法对他解释心头的矛盾。就像一条打了结的绳子,哪一方企图去解开,便透露出自己过于在乎的讯息;若能得到圆满是最好,但圆满的机率又有几许?
「今天晚上好像特别冷。」她分不清是身体的冷还是心冷,蜷起双足,寒意由脚底窜起,她用被褥紧紧包裹住身躯。
「气象局说有锋面来袭,大概会冷个几天。」聊了几句睡意全消,他厘不清在她看似聪明的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愿意怀有他的骨肉,却又推拒他于千里之外……无解。
赌约和奖赏全构不成理由,孩子终将成为双方切割不断的牵系,也将是他最有力的筹码。
他不是个容易放弃的男人,一旦认定了,断没有松手的道理。她既然敢放饵,就有全盘接收的勇气,即使她现在想收手也来不及了,他有绝对的耐力和她耗上一辈子!
「你还有被子吗?」天!她冷得发抖!
「没有。」他天生体质不怎么怕冷,再冷的天也只有一床薄被。或许明天帮她买床棉被吧?「不过我有温暖的胸膛,要吗?」他沙哑地诱惑道。
被子几乎掩没童芯的口鼻,她睁开露在被外的眼,紧裹着被子的身躯不断打颤,他甚至可以看见被子颤抖的弧度,真是可怜的小东西。
寒星野紧盯着她,虽然不认为她会接受,但有试有机会,只要她能让他一步步接近,征服她的心将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呣……把你的被子一起带来。」她的声音还在抖,瑟缩地将自己整个缩进被窝里。
惊喜冲进寒星野的胸口,他深吸口气平稳自己的欢愉,听话地抱起被子爬上床,不容拒绝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这样好点了吗?」希望她不会嘲笑他的心跳过快。天!他像头一回抱女人般兴奋。
「嗯。」他体温高,像会灼人似的,迅速平抚她的寒意,比暖炉还有效。
但……
「呃,你可不可以睡过去一点?」过不了二十分钟,她开始不安地蠕动。
「我压到妳了吗?」那可怎么得了?她现在脆弱得很,他又那么壮,万一压坏了她可不得了!
「不是,只是你……很烫。」一开始的寒意全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高温,令她燥热得口干舌燥,甚至开始冒出薄汗。
轻触她的发,他也感觉自己的血液彷佛沸腾般灼热起来。「一定是有妳在身边的缘故。」
「乱讲,我刚冷得发抖,哪有可能让你变得这么烫?」应该有降温的作用啊,为何他的体温节节窜高?没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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