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维喆的吼叫率先传到她的耳膜,一股由脚尖窜起的恶寒冻得她几乎失去意识,呆滞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像尊失去意识的娃娃。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依旧是欧维喆的声音,但感觉好遥远、好模糊……模糊得她以为是自己幻听──
当警察们好不容易夺下春仔的枪,准确地制伏春仔之后,欧维喆艰困地搀扶着身上染了血的寒星野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脑袋里的思维全被抽空,她,瞬间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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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该醒了,有问题随时按呼叫钮,我们会有医护人员过来察看。」
耳膜接收到陌生的声音,童芯悠悠地睁开双眼,天花板上刺眼的日光灯逼得她再度闭上眼,在隔着眼皮的眼适应日光灯的亮度之后,她才重新张开眼。
「谢天谢地,妳终于醒了。」陈秀枝头一个发现女儿苏醒,忍不住高兴地惊喊出声。
「差点要吓死我了,芯芯。」童全的脸继陈秀枝之后出现在童芯的视线范围,两人同样的如释重负。
「我……怎么了?」她的头好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压着,偏偏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令她蹙紧的眉心舒展不开。
「没事了,醒了就好了,没事了。」陈秀枝像播放中的录像带般不断重复这句话,却丝毫抚平不了童芯的不安。
「童芯,好点了吗?」肥胖的长官走进病房,见下属完好无事地苏醒过来,他终于放下心头沉重的压力,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长官?」记忆像拼布般一一回到童芯的脑袋,她想起自己和春仔的对话,想起寒星野要救她出来,然后……枪声!「他呢?寒呢?!」
童氏夫妇和长官对看一眼,个个显得欲言又止。
「他呢?他人呢?」才苏醒的容颜来不及恢复红润,剎那间变得更为苍白,豆大的水滴不停地冒出眼眶,她控制不了那温热的水液,紧紧揪住母亲的手臂,哀求的眼希冀母亲能给她一个答案。
清晰的画面闪过眼前,他受伤了,染血的身躯被欧维喆搀扶着。
枪枝无眼,凌乱之中春仔还是开了枪,导致他中弹了?他伤到哪里?人呢?为什么不见他的人影?!
恐惧像洪水般几乎将她灭顶,肺叶因情绪过度激动而泛疼;泪水模糊了她的眼,让她全然没注意此刻坐着轮椅出现在她病房门口,嘴角挂着稍嫌龇牙咧嘴浅笑的男人──
「别担心,我在这里。」晴朗到不行的天空,偶尔飞过麻雀几只,虽然有点冷,但仍让人慵懒得有点想睡。
事实上童芯还在睡,抱着棉被和抱枕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将警务工作全部交接完毕,卸除了公务人员的身分,她开始为自己的烘焙屋努力。
好不容易和设计师达成共识,复合式的烘焙屋开始进入装潢状态。昨天她到医院探视过受了枪伤的寒星野,回家之后上网查了好多原料的厂商,并一一跟他们确认过合作的可能,简直将她累翻了。
原来孕妇的体能这么差!
「小家伙啊小家伙,希望天公保佑你将来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不然当心我这做妈的一掌劈了你!」她抱着抱枕似梦似醒地低喃,齿间发出嘎吱嘎吱的恐怖音效,咬紧的牙关有严重磨牙的嫌疑。
一方温热的触感倏地贴上她的颊,感觉不太真实。
她不安地蠕动了下,不由自主地将脸往身畔的温热贴近,似乎想确定那抹触感是真实或虚幻。
「唔……」喉咙里发出如猫咪般的呜咽,在那方温热贴上她的唇瓣之际,她的神智仍介于醒与不醒之间。
「怎么睡这么晚?昨晚跑去做什么坏事了?」熟悉的男音敲进她的耳膜,她挣扎地睁开双眼,总算看清眼前扰人清梦的始作俑者。
「寒?你怎么跑回来了?」看清之后,她可以确定自己真的醒了──被他惊醒!「医生没说你可以出院了啊,万一伤口发炎怎么办?」
那天,春仔的枪枝在抢夺之间射出两枪,一枪中肩,一枪中腿,全结结实实地招呼在离春仔最近的寒星野身上;之后她就很没用地昏迷了,没机会目睹他的伤口。
事实上除了为他开刀取出子弹的医护人员之外,没人有这「荣幸」得以看清他的「荣耀印记」,连欧维喆都没有,因为他没撕开寒的衣服一探究竟。
根据欧维喆的说法,他没变态到撕了衣服只为了看一个男人的肉体──童芯认为,他这种说法很「肉欲」,而且十足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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