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骆听着部属汪九神情凝重的报告,头一次显得有些恍神。
他有在听,可是思绪却不太集中,因为神不守舍的缘故,让他这阵子的工作效率奇差无比,这样不打紧,他甚至对家族里的派系斗争有些意兴阑珊,觉得与其一天到晚在伤神如何应付隆田雅子的挑战,还不如将未婚妻抱在怀里逗弄一番来得有趣且心旷神恰些。
虽然汪九也知道大少爷没有很专心在听他说话,不过他还是尽职的报告近来的状况让大少爷知晓。
「据京都来的消息,二少爷前阵子频频进出医院,身子似乎每况愈下,每天端进房里的饭都几乎原封不动的端出来,夫人为此非常担心,近来请了一些命理人士到宅子里去为二少爷看相改运,还说……」汪九看了雷骆一眼,显得欲言又止。
「说下去。」
「是,他们说二少爷寿命将尽,若要消灾解厄,得替他娶一个冲喜新娘,或许还有得救。」
雷骆挑挑眉,终于抬眼望向汪九。「我那弟弟的身体,真有那么糟?」
虽然定时有回宅子里向父母亲请安问好,不过那早就形式大于实质,从一个月一次改成两、三个月回去一趟,大多吃一顿饭就离开,和雷扬偶有碰面,却谈不上几句话,更别提了解他的病情了。
他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太多的情感,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本来雷扬该是他为争取日本亚太集团接班人的最大敌手,但雷扬打从上了高中之后,不知为何身体状况似乎越来越差;大学念的是建筑,研究所念的是美术,平日除了看书画画弹琴赏花,就是躺在床上睡觉,半点身为他敌手的自觉都没有,毕业至今,连公司都没有踏进来一步。
虽然如此,他并没有失去戒心,毕竟雷扬的血统纯正,是真正隆田家族的血脉,也是隆田雅于唯一的亲生儿子,说什么雷扬的存在都是个大威胁。
「二少爷近来的确足不出户,晒一点太阳就喊头晕。」汪九如实报告着。
「还是那免疫系统及贫血的老毛病吗?」是十八岁那年开始的吧?莫名的就头晕心悸,请遍天下名医也无法对症下药。
「恐怕是这样的。」
「所以,我那弟弟最近也准备要筹备婚礼喽?」倒是没听隆田雅子跟他提过,是怕他知道雷扬的身体状况不乐观吗?
「二少爷似乎并不同意,不过,夫人正私底下派人密切替他寻觅有适合八字的妻子人选。」
「是吗?那好,双喜临门,喜上加喜呢。」雷骆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有钱人最怕死」这句话果然没错,竟然连娶个老婆冲喜这种古代习俗都信了,啧,他该说什么好呢?
「另外,夫人早上来电,请大少爷今天晚上回京都一趟,说在美国念书的福山小姐回来了,一家人要一起用晚餐。」
「莉子回来了?」提起这个打小就跟他感情特别好的女孩,雷骆的黑瞳闪过一抹温柔。「她是为了参加我的婚礼特地从美国回来的吧?帮我回个电话,就说我会早点到。」
「是,大少爷。」汪九领命离去。
雷骆随即打了电话给在京都亚太饭店的季芸筝。
「喂,是我,晚上跟我回家一趟吧,也该是你见见未来公婆的时候了,打扮漂亮一点,我去接你……」位于京都的隆田宅第,占地约莫两干坪,黑瓦白墙,绿木扶疏,很有古中国大院的风味,一院一门房,隆田雅子和如今当家的雷明远住正北大位,大儿子雷骆的住所位于西,小儿子雷扬的住所位于东,打小父母双亡、寄居隆田家的福山莉于则住在南方。每一处都是单一小门户,有厅有房有院子,位于宅第中间的位置则属公共区间,会客大厅、厨房、餐厅、宴会厅和视听室、小型会议室全在此处。
雷骆拉着季芸筝的手走进大厅,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的未婚妻,一抹纤细、穿着和风的典雅身影已飞奔到他怀里,他措手不及之下只好放开季芸筝的手,伸手接住她。
「骆哥哥。」福山莉子开心的抱住雷骆,旁若无人的在雷骆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你终于回来了,我很想你呢。」
「是吗?」雷骆看得出来也很高兴,把她从头打量到脚。「莉子变漂亮了,走在路上我可能会认不出来,对你吹口哨呢。」
莉子红了小脸,爱娇的伸手槌了他一下。「骆哥哥又在取笑人家了。」
「我是认真的。」他伸手捏捏她的脸。
「这么久没见面了,今天你可要把时间都给我。」
「那有什么问题?吃饱饭我们再好好聊聊。」雷骆宠溺的拍拍她的脸,目光随即落在大厅沙发上的两老,恭敬的唤着:「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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