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好的讲师,我们都爱上他的课。”
“我是指对他的人有什么意见。”
“说不上来,他人很好,很和气,同学都说他像他的名字,温暖如风。”
“你自己有什么感觉?”若男不放松。
“没有,我并不太熟悉他。”雪凝说实话。
“怎能不熟悉,你们已认识两年。”
“但是——他是讲师,怎能熟悉呢?”雪凝皱眉:“我只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个。”
若男已经技穷,雪凝根本没把若风这人当朋友。
“他不是朋友吗?”她再问。
“是哥哥、是邹雨浓的朋友,”雪凝耐着性子,很诚恳地说:“我们的年纪相差很远。”
“雨浓呢?你们不是很谈得来?”若男只好单刀直入。
“是啊!”雪凝的微笑扩大,她说:“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又有个丑怪的儿子,还有,他完全不怪淑贤。”
“谁是淑贤?”
“他离婚的太太。”雪凝说:“他很爱儿子,上星期他来接我去替他儿子选钢琴,他想改变儿子的古怪性格。”
“上个星期你们原来是去买钢琴?”
“你知道我们去的,是不是?”雪凝摇头:“后来他请我吃饭,算是谢我。”
若男又透一口气,放心了。原来并非若风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去买钢琴。
“等会儿我们出去晚餐,然后听音乐会,已经买好了你的票。”若男说。
“没有人告诉过我。”
“现在告诉你不也一样?”若男笑:“去,一起去,我喜欢人多热闹些。”
“还有谁?”
“若风——或者雨浓也去。”若男说。
雪凝不晌,雨浓也去——她想见他。
“也好;我上楼换衣服。”她愉快地。
若男笑起来,她来㈤目的总算达到。
—会儿,冷敖也下班回来,他们三人一起离家,到香港的一间餐馆晚餐。
餐馆里,只有若风在,他先到了。雪凝淡淡地打招呼,笑容也是冷的。
冷敖开始点菜,完全没有要等雨浓的意思。菜送上来之后就开始吃,这个时候,雪凝开始怀疑。
她仍不出声,耐着性子看事情的发展。
晚餐后他们步行到大会堂,若风从衣袋里拿出四张音乐会的票,四张?
这一刹那,雪凝知道上当,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为了冷敖的面子,她勉强自己听完整场音乐会。
但是,她板着脸一言不发,连眼尾也不扫向若风,不论若风说什么,她都是充耳不闻。
她心中的惟一感觉,是——他们姐弟卑鄙。
根本从头到尾他们没有请雨浓,是不是?明明只有四张票,“说雨浓去,是为了引她去。
音乐会完毕,他们从大会堂出来。
“想不想消夜?”若风问。
雪凝望着远处,一点表情也没有。
冷敖看见了雪凝的神色,可不明白。他说:“算了,晚饭吃的东西还没有消化,下次吧!”
音乐会还不错吧?雪凝。“若男微笑着问。
雪凝还是望着远处,仿若未闻。
“雪凝——”冷敖诧异地。
“我要回家。”她只冷冷地吐出这四个字。
若男皱眉,看看冷敖又看看若风,她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没有想到雪凝的脾气硬成这样。
“明天见,我们各自回家吧!”冷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给若男打眼色。
他带着雪凝离开。在车上,兄妹俩沉默了一段时间。
“到底——怎么回事?”冷敖问。
雪凝不出声,满面仿似冰霜。
“刚才你很不礼貌,为什么?”冷敖再问。
“我不想讲。”
“为什么?你从来不是这样的。”
“因为——我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
“什么事?”
“你——你的女朋友卑鄙。”雪凝冷硬地说。
“若男?怎么会?你怎能用这个字眼?”冷敖叫。
“她——骗我出来。”
“骗?你不是自愿听音乐会的吗?你不是一直表现得很高兴吗?怎么会骗?”
“她——她——”一下子,她的脸就红了。她怎么能说因为雨浓去她才去呢?若男说雨浓去,分明是故意的。
“雪凝,不能太孩子气,就算骗你出来,也是好意,你不喜欢音乐会吗?”
“但是——我不喜欢见到温若风,”她终于说:“你的女朋友是故意的。”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冷敖笑笑:“你若不喜欢,无论她怎么故意安排,拉拢都没有用,是不是?谁能改变你的心意呢?”雪凝想一想,气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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