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好英俊、潇洒的男人;但他友善、亲切、诚恳、斯斯文文的,五官也端正,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对象人物,看来,他钟情着雪凝乙
当然他没对任何人讲过,也没有向雪凝表示过,但他的神情,他的视线已透露了心中感情。
可是雪凝永无反应。
并非她真冷若冰霜一如她名字,而是她很谨慎于感情,她无意于人,就绝不与人交往,免得大家白白浪费时间、精神。
她虽坚持原则,看来温暖的温若风也固执,他们似乎僵持住了。
课室外下着雨,天空黑压压的,雨愈下愈大,弄得课室里的学生都开始不安。
社会学是最后一堂课,下课后就可以回家,这么大的雨叫他们怎么走?早上出来时有阳光,谁会未卜先知地带伞呢?恐怕——走上学校的斜坡已全先湿了。
晓晴看了雪凝一眼,作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雪凝摇摇头,没什么明确表示。
一下课,若风刚离开,晓晴就扑过来。
“你刚才摇摇头,是什么意思?”她问。
“可以留在学校看书,整理一下笔记。”
“等到天黑雨也不停呢?”
“只好打电话叫哥哥来接。”雪凝微笑说。
“啊,冷敖,我今天怎么把他都忘记了呢?”晓晴立刻眉开眼笑说:“我情愿雨下到天黑,愈大愈好。”
“黑心!别的同学怎么走呢?”
“我没有选择啁!”晓晴大叫。
雪凝摇摇头,拿出一本笔记翻一阵。
“前几堂的笔记太乱,我现在整理。”她说。
“整理好之后,借我抄。”晓晴扮个鬼脸。
“愈来愈懒,怎么行呢?”雪凝瞪她:“哥哥喜欢用功、上进的女孩子。”
“他对你说的?”晓晴紧张起来。
雪凝不置可否,拿出另一簿子,开始整理笔记。
晓晴也不是真那么不用功,她退回椅子上作另外的功课,也相当专心。
不少同学也留在课室,半个钟头里,有些人走了,也有些男,周学去体育馆运动。一个半小时后,人都走得差不多,只稀落地坐着几个人。
“我们怎么办?”晓晴望着仍是黑压压的天际。
“再等咯!天黑之后你岂不得其所哉?”雪凝说。
“不。我现在饥饿难挨,想立刻回家吃东西!”晓晴孩子气的:“冷敖留待下一次吧!”
雪凝收拾好笔记什么的,站起来。
“走口巴!”她淡淡地。
“淋这么大雨走?o”?晓晴反而犹豫。
“不是你提议的吗?”
“哎——我只是说说,冷敖——还是第一。”晓晴说。
“走吧!我已下定决心走了,不走也不行。”雪凝是这种硬脾气:“淋雨之后顶多感冒一次,怕什么?”
“雪凝——”
雪凝不理她,领先往外走。晓晴只好跟出去。
“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晓晴咕噜着。
“我的决心很重要。没下决心前,任何事可商量,决心下了,再难更改。”
“很可怕。对男朋友也如此?”
“什么意思?”雪凝反问。
“譬如——你有个很好的男朋友,忽然发现了他某一项缺点,或者你们个性不合,是不是忽然掉头就走?”
“我想——是。”雪凝点点头。
“无论多长、多深、多厚的感情都不理?”
“下定决心就是破釜沉舟了。”
晓晴深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你这么极端,雪凝,我现在才真正认识你。”她说。
“不只是我,我们冷家的人,都是这样。”
“哇。我快表现得好些,免得你一转身就不理我。”晓晴哇哇叫。
“对你不会。”雪凝笑了:“我们从小在一起,你的好坏、对错,优点、缺点我全接受了。”
“这还不错。希望冷敖也如此。”
在走廊尽头,再走一步,就会身在雨中了。
“怎样?可否就此停步?”晓晴问。
“你今天怎么特别婆妈?”
“也许今天有特别的事发生,也许今天是特别的一天,也许有人开车来搭救。”
“哥哥要六点钟才能回家。”雪凝忍不住笑。
一辆宝马三点二小房车经过,晓晴想也不想地扬起手。
“喂——”她叫。
雪凝皱眉,笑容消失。她从不喜欢求助于人。
宝马驶过,也许没有看见晓晴扬手。
“你不要多事行不行?”雪凝颇不满:“坐一个陌生人的车既不安全又难受,你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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