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做什么?让我拿刀砍你吗?」想到那天的事,一股怨气又冲了上来,鲍映的语气立刻变得紧绷又寒冷。
虽然天很黑,但是一点也不影响花炘的视力,看着那冷若冰霜、口吐寒冰的鲍映,心中的悔恨顿时加深。
都是他,都是他让她变成这样,都是他将她脸上的笑容摧毁殆尽。
「……对不起。」千言万语说不尽心中的懊悔,只能化为一句沉重的道歉。
「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可以将一切带过?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我心中的伤口立刻痊愈?」不管他的语气是多么忏悔和低声下气,鲍映只觉得这句对不起刺耳极了,而且让她更是怒火中烧。
听出她语气中的愤怒和苦痛,花炘的心瞬间一拧,懊悔更深。「我知道一声抱歉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是真的后悔了,所以诚心过来跟妳道歉。」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过什么,但是这次他犯了错,而他知道除非她原谅他,否则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花总裁,容我提醒你,既然你都背叛、伤害了我,那何必现在又来说这些五四三?更何况捅了别人一刀后再说对不起,你不觉得这很没有意义吗?」
人都死了才悔恨自己干嘛没事拿刀乱砍人,太讽刺了!
而且,他这声对不起也未免来得太迟了吧?
虽然她去了老家两天,挂了他两天电话,在上班时间赏他闭门羹,但是下班后她可没不准他来找她,可整整一个礼拜后他才出现在她面前,她真怀疑他是真的有诚意来跟她道歉吗?
「我知道亡羊补牢,时犹未晚,我真的、真的感到好抱歉,所以小蜜糖……」
鲍映冷声截断他的话,「花总裁请自重,我和你已经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词,不要再用任何不当的称呼。」
一顿,心念一动,一股悲苦盈上心头,鲍映自嘲道:「啊~~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因为有可能我们从头到尾都不是男女朋友,在你的想法,搞不好我什么都不是,顶多算是一个被你成功骗到手、任你玩弄的傻女人。」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花炘大声反驳。
「是吗?」鲍映冷哼,不相信他的话。「好,既然你说不是,那你说我是什么?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她忘不了那陌生女子说过的话,她说他对她只是玩玩,虽然他曾那么激昂地反驳,但是伤人的话一旦烙印在心底,就很难抹灭得掉。
她也不想胡思乱想,但是这几天她反复回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这才发现他从来没称自己是她的男朋友,而他对她,也始终是那几句甜死人不偿命的昵称,除此之外,他也只说过她是他的女人。
以前没发现的,现在冷静回想起来,都让她忍不住相信那陌生女子说得没错,他对她或许真的只是玩玩而已。
「这……」
「说啊!既然你不承认你是在玩弄我,那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其实不想这么咄咄逼人,但是一股急欲知道真相的意念却在心里大声吶喊。
她好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好想从他口中确定他对她的感情,不过比起这些,她更想听到的是他能对她说一句他爱她。
她知道自己傻,傻到无药可救,他明明就这么花心,而且还背叛了她,但是她就是无法把他完全从脑海里驱除。
每当午夜梦回时,他的影像总是一不小心就跃进她的脑海里,魂牵梦萦,让她一直无法对他忘情。
看着鲍映隐含期盼的凄楚面容,花炘的大脑开始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对她是怎么想?
他对她是怎么想?
花炘在心里一声声地问着自己,却只得到一片空白的答案。然而,一种无法忽视的模糊感觉却在内心深处开始翻涌。
那种感觉让他虽兴奋却也让他焦躁、让他喜悦却也让他不安,那是一种既浓烈也复杂的感觉,他无法完全抓住,也没办法确切厘清,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是--
「我……不讨厌妳。」因为找不到答案,他只能扯开喉咙干干地这么说。
这是什么烂答案?
期盼落空,鲍映一颗心瞬间沉落谷底。「就这样?」
见她脸色微恙,他想也没想地立刻补充,「不,不只这样,我……我喜欢妳。」吞了吞口水,心跳扑通扑通加快地跳了起来。
「然后呢?」美眸瞬间添加了灿烂的光采,隐隐流动着一股期盼。
「然后……」然后是怎样呢?脑中的嗡嗡声愈来愈大,心里那骚动的感觉也翻搅得愈来愈激烈,朦胧间,有一种答案似乎就要突破那片空白而出了,但是剎那间,花炘却想起自己曾和方太极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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