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再也没去,那支早已换掉的手机号码拨不通,杜家人坚决不肯透露,他从此失去她的消息。
直到——
她成为隔壁的美丽芳邻。
撕掉墙上一张日历,今天假日,他完全没有任何计划,原本的计划已经在垃圾桶里。
不知所云地度过一整天,入夜后,他站在阳台,最初等待的那个位置,能够目送她归来,在心里悄悄对她说声晚安。
今天比较晚,凌晨过了还没看见她的身影,不过那也正常,之前她跟男朋友约会,都会很晚回来。
所以,再等等。
凌晨三点过了,他想,今天真的特别晚。
五点过了,天空逐渐亮起,他麻木的思绪已经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
七点过后,他移动僵直的脚步离开阳台,梳洗完该准备上班了。
打开家中大门,她正好踏出电梯,见了他一愣,下意识拉整微绉的衣裙。
他假装没留意到她的小动作,道了声早,匆匆擦身而过。
「靖轩。」她喊住他。「他向我求婚了。」
猛然煞住步伐,他愣然回身。「你还是决定要回到他身边?」
「嗯。大概这两天,我就会搬走。」
「他到底哪里好?我不懂。」走时的姿态如此无情,他真的看不出来,那个人有多爱她,为何她如此留恋?
「女人的爱情有逻辑吗?」
「可是,他介意你的过去,会跟你翻旧帐,未来——」
「会计较我堕过胎的男人,或许不算好,但是会叫我堕胎的男人,我又能寄望什么?」
这一击,直接痛到骨子里。
他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再说。
他恍然明白,她从来就没有释怀过。
只要提起这件事,他永远亏欠,一辈子都无法心安理得地站在她面前。
「你其实——一直没有放下过对我的怨恨吧?」
她恨他,却与他在一起,也许是因为寂寞,也许是为了看这一刻他的表情,那段曾经相依相偎、温馨甜蜜的居家生活,戳破后,竟只剩面目全非的残骸,就像那支燃烧过后的仙女棒。
而他,再无力去点燃,那过于虚幻的美丽,任由难堪的真相,持续蔓延——
她别开脸,没有回答,迳自找钥匙开门。
「宛心!」
她顿了顿。
「反正我们之间,早就只剩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关系而已了,不是吗?何必自欺欺人,勉强撑住美丽的爱情假象?不要告诉我你很愉快。」
探手,她解下颈间那条强要来的幸运草项链,递还他。
这份专宠,从来都不属于她,她戴得一厢情愿,他给得为难牵强。她始终都在为难彼此。
「这段时间,你做得够多了,再多我已经不需要,所以现在债还完了,你自由了。」;
她关上门,独留下他。
再多,她已经不需要。她说。
他的宠爱、他的珍惜,甚至他的爱情,都不要……
这样,他怎么还能说,有她陪伴、能够尽情宠爱她的这段日子,他确实是很快乐啊……
徐靖轩苦苦一笑。
等了十年(30),终于明白,一旦受过伤,即使伤口愈合,疤痕仍在,永远不可能船过无痕。「杜宛心!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搞什么鬼——」
某人将脸埋在枕头里装死。「唉哟,我找到房子就会搬出去了,不会打扰你跟姊夫太久啦!」
「谁跟你说这个!没事对着我喊『宗瀚』,你是卡到阴了吗?连你老姊的声音都不认得?问你哪时要回家来看爸,给我回什么『要去哪里吃饭、礼拜天休假、你来接我』的鬼话,又发出那种暧昧到死的呻吟,鬼才相信你真的撞到头,谁不知道你正在败坏门风!那现在又是怎样?没两天就包袱款款跑到我这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会非常不喜欢长姊如母这句话。杜宛仪一开念,没给她一个合理的交代,中场休息过后还会继续念……
「我怀孕了,要跟他分手。还有,张。」用最简单的字句说明完,仍不忘纠正错误。
「怀——」杜宛仪张大眼,扑上床揪起她。「杜宛心,你给我——」
「啊啊啊。」双手立刻护住肚子,表情可怜兮兮。「你不要那么粗鲁,宝宝会吓到——」
杜宛仪不买帐,皱眉质问。「说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小孩?」
「就是要小孩,才必须快点闪人啊……」她低哝。
所以这出好戏是要演给孩子的爹看的,目的是离开他,留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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