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到吐了啊……没想到她竟放纵到这么狼狈。她苦笑,手指在衬衫上滑过,彷佛看得到他小心翼翼地将沾上呕吐物的衬衫从她身上脱下,体贴温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还很「聪明」地先把衬衫浸在漂白水里,好让污渍能消除得无影无踪,一早就钻进浴室努力地帮她清洗。
不曾停留在洁醒意识的记忆,透过这件衬衫一一重现,在男人大手的粗鲁对待下,真丝材质的名牌衬衫算是完全报销了,那番心意却是再多钱也换不到。
不曾被人这样捧在手掌心上,她感动莫名,紧紧握住那件衬衫舍不得放,但理智的那一面总忍不住冒出头,提醒她丑陋人性的一面。
就算他真的喜欢你,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喜欢上你的人,还是爱上你的财富及权势?为了少奋斗二十年,别说这些服侍了,就算要他为你舔脚趾头他都肯!被烦杂的思绪乱得静不下心,纪向晓轻按额角,旋转座椅看向身后的落地窗。
如果她再多点经验就好了,就不会那么容易受到感动,偏偏大家都当她是不需要呵护的女强人,没人会像他这么对她,从来没有……
我吓到你了?想起他刚才紧张又担虑的神情,一股温暖柔柔地包覆住她无助的心。
有多久,她不知道自己是会害怕的?她表露出来的坚强太真,旁人都相信她是不懂恐惧的,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也被连带说服了。
直到他那一问,她才猛然发现,恐惧依然存在于她的情绪里,只是被她埋得很深,没有人看得到。
但他却发现了,不是怕她生气,也不是怕她真将他当成乘机勒索的歹徒,他只一怕吓到她,好像她是个脆弱的小女孩,那么柔声心疼地低问着。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也……太诱人了。
轻轻抚过那件衬衫;原本想说服自己不为所动的理智,却反而更加深陷。她还是赴约了。
将一场原订的应酬交给业务处长负责,找了个理由让杨先生将车留给她,虽然她的心思一直在「去」与「不去」之间挣扎,但时间一到,她还是下楼了。
过了下班的巅峰时刻,大楼底下冷冷清清,刚出大楼时,她还以为他不在,正想着是要直接离开还是留在原地等待时,路边一名对她招手的机车骑士攫住她的目光,即使那个人戴着全罩安全帽,她也知道是他。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纪向晓走了过去。她连大学时代都没被人用机车载过,竟在三十二岁的高龄才要体会这种青春的滋味。
他真的不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吗?
一等她靠近,他立刻塞给她一顶安全帽。「走喽,我饿死了。」
「我有车。」她抱着安全帽站在原地,下颔往旁一点。
她请杨先生把车停在大楼前方的停车格,好让她能马上开走,减少被人看到她和这个小职员有所牵扯的机率。
「快点啦——」伍诤才不理她,拚命催促,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
这样很容易引人注意啊……心里有所顾忌,她顿时慌了起来,不想在大马路旁拉扯,只好认命地踮起脚尖,翘起一边屁股试着坐上机车的后座。
「你会害我被开罚单,不能侧坐,要跨坐。」瞥见她一边将窄裙下拉,一边努力往上蹬的笨拙动作,伍诤啼笑皆非。
鲜少出糗的纪向晓有些窘怒。她怎么会知道?她又没坐过机车,要不是他硬要约她出去、还强迫她上车,她会这么狼狈吗?而且他说得倒简单,她穿着这么窄的裙子,哪里跨得过去?
正在犹豫要直接将手中的安全帽朝他扔去,还是要狠踹机车一脚后掉头走人,某样东西朝她飞来,她反射性地接住,发现是他刚刚还穿在身上的外套。
「盖好,别被人看到。」那认真叮咛的表情像在捍卫他珍藏至极的宝物,下一秒又随即恢复成小男孩般的赖皮神情。「快点,我从六点等你到现在,已经饿毙了,别再拖时间了啦~~」
这个人真是……纪向晓又气又好笑地瞪他,却找不到形容词,但他的体贴,让「穿窄裙跨坐机车」似乎不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她先将外套反绑在腰间,搭着他的肩跨上车,然后再小心调整,确定腰部到膝盖处部盖得密实了,这才开口:「好了。」
整个过程伍诤一直盯着,她都停手了,他还是不放心,回头左右检查,确定半点春光部外泄不了,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
「抱好抱好,小心别摔下车。」他一把扯过她的手环住腰际。
她毫无防备,整个人就这么贴上他的背,这突来的肢体接触让她脸颊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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