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却不同了,父亲的死,让她对自己十年前的抉择有了动摇,她怀疑当年自己是不是不该离开……
看着阎御丞在雨中逐渐远去的背影,她心慌了。
丧父的悲痛让今晚的纪忻然份外脆弱而且孤独,她受够了所有人在这一天全都抛下她。
每个人都有正当的理由离开,却没有人愿意留下来。
对她冷嘲热讽的邢烈,誓言不再和她见面的田叔,每个人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她。
想到整座山庄从今以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突然感到被全世界遗弃了。
不行!她不能让他走,她不要一个人!
行动比她的思绪更快,她只是想着,人已经冲入雨中。
远处闪着银光,雨水重重打在身上,苍茫的水气让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她奋力跑向那道背弃她十年的背影,唤住他的步伐。
「阎御丞!」
听见她的叫唤,阎御丞站定脚步,回过头,眸里映入她凄然的神情,突然觉得心脏锐利一抽。
「你……不要走。」越过重重雨水,她喊出当年没有亲口说出的话,绝望而笃定地看着他。
只要这一夜,她只要他陪她过完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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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我……留下来?」阎御丞定定地看着她,低沉瘖痖的重复。
雨水从他的发梢滑落,闪电的白光照亮他冷漠俊美的脸庞和嘴角惯有的嘲讽,同时也照亮黑眸中难以藏匿的炽烈火光。
纪忻然倔强地不肯回答,不肯再次乞求,她直直走到他身前,勾下他的颈项,用力贴上他冷酷却温暖的嘴唇,毫无技巧地重重吮吻着他,被雨水打湿的柔软身躯不给一丝拒绝的余地,紧密地贴住他坚实的胸膛,密合的程度让她很快察觉到他腹部确切坚硬的反应。
尽管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泄漏了他强烈的欲望,但阎御丞仍冷静地伸手拉开她。
「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那根本称不上是吻的吻,居然轻易点燃他的欲火,他想要她,渴望到疼痛的地步,却还是想保护她。
「我知道。」看着他冰冷无情的俊脸,纪忻然再次憎恨起他永远都不会被动摇的冷静,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宣布。「我、要、跟、你、上、床。」
「妳只是想发泄。」黑暗中,他的声音紧绷而忍耐。
「是,我想发泄!」她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陪她度过这个夜晚,为什么他却残忍地要点破,这个人难道都不会有脆弱的时候吗?她报复似地更加贴紧他僵直的身躯。「如果你不让我发泄,我会找别人。」
她任性地威胁他,眼眶又开始发热,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像从前一样,接受这种幼稚的威胁,或者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决绝地转身离开她。
如果他走了,她要怎么办?她知道尽管自己那么想要被拥抱,却绝对不可能找任何人替代他……
「该死。」
低沉挫败的低咒声打断她的思绪,她忽然被有力的臂膀轻松横抱起,几步路就带她回到温暖的道馆。
阎御丞放下她,让她贴靠在墙边,低眸凝视着她,炙热阳刚的气息拂过她冰冷的脸颊,让她发冷的身子突然热得发烫,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他,然后压下俊脸,攫住他渴望多年的柔软唇瓣。
这一吻又深又重,彷佛在测试她的决心,他有力的舌尖探入她的唇,浓浊热烈的气息交缠着,唇舌吮噬着彼此的味道,而她没有退缩,在最初的惊愕后,她伸手将他拉向自己,青涩地回吻,感受到自己被紧紧收入他的怀抱,吮吻变成啃咬,咸咸的泪水溶进唇畔。
「妳还可以后悔。」直到她快无法呼吸,阎御丞才勉强放开她,瞇起黑眸,手指拭过泪水的痕迹,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声音冷硬地问最后一次。
他身躯紧绷,等待着她的答案,问是问了,他却不敢肯定,万一她真的后悔,自己能放开她吗?
纪忻然从模糊的泪光中看见他的迟疑,伸手将他拉近,在他严谨的唇边气愤低语。
「我讨厌你!」
然后,用力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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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一夜大雨已停,阴霾尽散,晴空无云,阳光暖暖照入道场,映在掩着交缠身躯的被单上,却掩不住满室春意。
在道场的淋浴间冲洗过,阎御丞只是安静地回到榻上,没有惊醒纪忻然,宠溺地任她在睡梦中寻找温暖时又滚回他身上。
俯视她的面容,冷峻线条柔和了,一向冷沉的双眸也蕴着难得的温柔光芒,居高临下,他静静凝视着枕在他臂上沉睡的人儿,长而乌黑的发披散在他的膀臂,淡淡的女子芬芳交融着他的阳刚气息,构成寂静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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