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里,雨声扰人。
男孩被惊扰,惺忪睡眸轻轻搧动,下一瞬猝然瞠开眼。
「妳做什么?」
拥被弹起,就着小灯,他无法置信地瞪着前方那个把手探入自己睡衣里的女人,他的表情充满惊吓。
「做什么?呵!小杂种,我看你是愈看愈俊俏,愈看呢!是愈像你那个做妓女的妈!」
金发碧眼的美妇,搔首弄姿的,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徐缓逼近男孩。
「哼!难怪我那混球丈夫会教那贱人迷得团团转!甚至在贱人病死后,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硬是把你这小杂种给带回来!瞧,就连我瞧着、瞧着,都不觉……呵呵!心猿意马,心痒难耐。」
「妳--妳别过来!」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小男孩脸色苍白,几无血色。
「小杂种,那贱人既然可以玩我那混球丈夫,我为什么不能玩她的儿子?」美妇狞笑着。
男孩听懂了,惊惧的黑眸骇然圆瞠。
面前披头散发的美妇,彷如妖魔鬼怪,教他恐惧的心惊颤不已!
「爹、爹地!呜……爹地救命--」他惊恐的低呜。
「住口!」
狠狠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求救声。
「谁是你爹地!那忘恩负义的混球!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仰赖我们辛氏家族的帮助!若非我眼瞎看上他这穷光蛋,凭他小小的公司能有今天大集团的规模吗?」
美妇咬牙切齿的,「但这混球却不知感恩,居然瞒着我和野女人生了个小杂种!你说,他是不是可恶至极!是不是!是不是……」
憎恨的尖嚷,彷佛恶魔准备撕裂猎物之前的咆哮。
孱弱的小身子,教一个又一个巴掌甩得头昏眼花,想挣扎,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男孩早熟的心灵里,原以为失去亲爱的母亲已是最悲惨的事了,没想到自己最大的苦难才要开始。
可他告诉自己,他要脱离这一切,他要变得强壮,再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他……一夜细雨过后,灿亮的金阳显得格外耀眼。
微风吹起,阳光自摇曳的树梢间筛下,闪动的光影幻化成各种有趣可爱的图案,投映在红砖道上。
不稍片刻,晨阳爬进半敞的窗格里,徐缓来到缀着小花的床铺上,和薄被下纤细的身躯上。
窗前,沉寂的铜铃教微风纤细的手悠悠地拂过,静谧的空间霎时间回荡一阵亮脆的声乐。
薄被里的人儿轻咛一声。
扰人的阳光令她如柳般的细眉微蹙,扯着薄被翻身躲开。
砰!
不料,这一翻却直接翻到床底下。
君悦疼得龇牙咧嘴,一手揉着后脑勺,感觉头痛欲裂。
或许是淋了雨又在咖啡厅吹冷气的下场,从昨晚她就老是觉得脑袋瓜不对劲,怎知一觉醒来却变本加厉!
哦!对了!止痛锭!
想起床边的矮柜里似乎还有几颗药,她急忙找出来,就着昨晚喝剩下的水吞下,然后一副苟延残喘样的重新爬回被窝里。
周公伯伯,别走太远,我马上来!
虽然额际抽痛得厉害,不过对昨晚没睡几个小时的她而言,很快的,她又成了周公的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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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记巨大的关门声突地从敞开的窗扉外飘了进来。
长长的羽睫轻轻一颤,被里的人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浑身舒畅的从睡梦中苏醒。
止痛锭发挥了疗效,她的精神似乎也养足了。
君悦敲了敲脑袋瓜,嘴儿一弯,哼着曲儿进盥洗室梳洗。
「早上十一点了!」她低呼。很好,早餐和午餐一并解决。
由于流了一身汗,君悦顺便冲了个凉。
当她一身清爽的来到楼下的厨房时,已经是三十分钟后的事了。
打开冰箱,她翻出一包虾仁炒饭的速食包,拆开放入容器内,丢进微波炉里。
设定好时间,走到屋外取报纸。
她拉开大门,踩上红砖小道,从架在篱笆上的信箱中,取出几封广告信和报纸。
突地,一辆蓝色货车从她眼前掠过!
这让完全听不到引擎声逼近的她,着实吓了好大一跳。
君悦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这才想起自己把助听器搁在床头了,没了助听器,她就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扶着白色篱笆,她好奇的探出半个头,瞧见货车停在隔壁的屋子前。
这个发现更令她好奇了!
这一带的楼房都是两层楼式的独栋洋房,户户有庭院和草坪。隔壁原本住着一对老夫妇,后来老夫妇被儿女接去同住后,那栋屋子就一直闲置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