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好吗?」他的双手沿着她的颈子往下滑,轻轻在她锁骨上划圈圈,带起她阵阵悸动……
绋红染上双颊,晨希轻轻点了点头。
不给他,给谁呢?她已经爱上他,爱上这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傻喵喵」很久很久……
心暖暖地荡着浪潮,她捧住他的脸,轻轻啄了他的唇角。
他的手滑进她的睡衣下摆,像水波划过,一寸寸侵袭着她的身子。
拥抱、探索,没有经验的他,失却冷静,只觉得她的柔软潮润在呼唤着他,他失去理智,一举,把自己深深埋进她的身体里。
这夜,没有经验的第一次、益发上手的第二次……他们彻夜纠缠。
不睡了,他们在彼此的体温里面沉沦……
天蒙蒙亮起,姜非凡望着她熟睡的脸,笑开心。
她是他姜非凡的女人,是他一个人的女人,这个世界上,他拥有的东西太稀少,但拥有她便抵得过一切。
他爱她——这句话,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说,但他会竭尽全力往上爬,直到有一天,他配得上她了,他会大大方方告诉她,范晨希,我爱你。
「等我回来。」
他离开时,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晨希笑而不答却在心底轻道:傻瓜,我最擅长为你做的事就是等待啊。
她只是没想到,这一等,让她等了半年多。
她有点气,气小喵喵的老年痴呆症大发作,也气他忘记主人会担心外面的捕兽夹弄伤他,他一天不回来、她一天犯愁。
于是这半年,她做出很多首伤心情歌,造就一个大红特红的疗伤歌后。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晓得他出国念书。
真是笨蛋,他大可以告诉她,那么她不必在台湾苦苦等候,她真的很乐意在他存在的国度里,新开一间流浪动物之家。二○○六年十二月二日。
姜非凡在屋外静静伫立,背抵住门板,右手拿着一支淡烟,钥匙躺在左手掌心。
他不打开门直接走进去,只在门外倾听屋子里流泄出来的琴音。
她不弹那些难懂的古典音乐了,她摇身一变,成为词曲创作人,听说她很红,许多大牌歌星捧着钱上门,求一首曲子。
所以她很忙,从早忙到晚,原本的小书房改变装潢,她在里面放许多乐器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晨希说那些是生财工具。
她还是很少过问他的事,只是不停地把自己的生活说给他听,不厌其烦。
他也忙,忙着念书、忙着当总经理、忙着和商场老狐狸周旋。
他知道早晚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走到哪里都挂着一张和善的虚伪面具,所以他必须来这里。
这里的女人很乾净,二十三岁了,还是和十七岁的时候一样:心思单纯、不懂得算计;这里的空气很乾净,满屋子的小盆栽,女主人再忙,都不忘记在桌上摆上几枝百合:这里的床很乾净,有太阳的味道;这里的食物很乾净,没有太多人工香料。
每次,他到这里走一遭,就觉得自己的灵魂彻底被洗涤。
义父病了,什么病他不讲,只是有计划地、逐步把更多责任交到他身上。
义父谆谆叮嘱,「你还太年轻,我这么做对你不公平,但我也只能靠你,你一定要把我辛苦打下的江山传承下去。」
义父是个强人,从不在人前诉苦,雨佩曾经埋怨他,「我怀疑爸爸不爱妈妈,他从来不肯告诉我,有关妈妈的事。」
但他好几次撞见义父对着已逝妻子的照片流泪,那不是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会做的事。
爱……这个字让他偷偷地愉悦。
他爱门里那个女人,爱她的乾净、她的清灵,也爱她的孤癖、她的不合群。
到现在他还是想不出来,当年,她为什么有勇气把一个男孩捡进家门?
他还是不开门,反而把钥匙收进口袋里面。
他准备享受与她心有灵犀的感觉,因为每一次,她都会莫名其妙开门,然后两个人视线相对,说不尽的喜悦。
他喜欢那一刻,喜欢和她四目相交的悸动。
她的鼻子很灵,一点烟味就会触动她的嗅觉神经,所以她知道他来了,就站在外头,也许正在听她弹钢琴。
他是音痴呢,但他能唱出她做的曲子。
第一次听见,她讶然望他唱歌,他揉揉她的头发,说:「这首歌很红,走到哪里都听得见。」
她知道他很忙,因他出现时,眉间有重重的疲惫。
然再忙,他还是来了,也许一个月一次、也许两个月出现一回,很多年过去,他还是她迷路的小猫眯,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找得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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