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好我便当没蒸,刚好提前用膳。”罗沙喜孜孜地拿出便当。
吃到一半,祝艾波转过头来,没事找事,说是要做什么心理测验,题目是:什么样的疼痛,让你最难忍受?.
林子倩耳朵尖,越过北纬三十八度线。来到青瓦台说:
“胃痛。我最受不了胃痛了。”
“马琪呢?”
“牙疼,”马琪点点腮帮。“尤其是‘智齿’,每次只要火气稍微大,就痛得我受不了,”
“二胡?”
胡书玮放下课本,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
“我有偏头痛的毛病,最恨那种折磨了。”
“好……依照我的推论,”祝艾波开始分析:“子情是神经质型的,容易为一点小事紧张、叽哩呱啦叫。马琪原则上属于心思细腻缜密型的,但得小心注意有歇斯底里的倾向。至于二胡。易怒、暴躁、缺乏安全感,基本上是心智未成熟型。”
“那你自己呢?”
“我啊──”祝艾波说:“我有经痛,属于女性阴柔纤细的象征。”
这是那门子的分析理论!罗沙用汤匙挖了一口饭送进嘴里,问祝艾波说:
“艾波,你这是根据什么分析的。佛洛依德?还是杨格?或者其它什么心理大师派别?”
“都不是,我是根据独家的‘波氏精神分析理论’。”
“无聊!”胡书玮戴起眼镜,继续看她的书。
其他的人把方向转到罗沙,追逼她,最不能忍受什么疼痛。
“不能说。”罗沙摇头。
“为什么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为什么?”她们还是不放弃。
她只好警告她们:“你们真要问。待会儿吃不下饭可不能怪我。”
“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林子倩奇怪地问。
“关系可大了……”罗沙快速把便当吃光,才慢条斯里地告诉她们:“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上厕所时‘千呼万唤还不出来’,偏偏后头又‘大珠小珠急着落玉盘’时的那种痛。”
“想想看。”她继续补充说明:“肛门口有个东西堵在那里不肯出来,偏偏肚子又绞痛得受不了;那滋味多难受,多──”
话还没有说完。祝艾波就爆出一声尖叫:“唉呀!罗沙,你好脏、好恶心哦!”
惹得全班都回头看罗沙探究竟,马琪也边笑边捶了她好几拳。
“是你们自己说要听的,”罗沙摆出最无辜的表情。
可是结果,叫归叫。中午那顿饭,她们吃得比谁都香;罗沙支着下巴。看她们吃饭,说:
“你们就是喜欢夸张。女人啊!真是世界上最会矫柔造作、夸张的动物。”
没有人理她。她看着看着,又突然说:
“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马琪速度最快,一下子就把午餐解决。
“忘了。”
“那你还说!”
“你们相信梦境是一种预言吗?”她又问。
祝艾波把剩下的饭倒掉,也算是用完午饭。她挑了挑眉说:“梦是一组迷惑的问号,危险的惊叹号。”
“是吗?”
“谁要跟我去福利社吃蛋糕!”林子倩高兴地插进来问。
“子倩,你才刚吃完便当呢!”祝艾波夸张地摇头。
林子倩很委屈的说:“可是人家肚子饿了嘛!”
“我要去!罗沙你也来!”马琪推开桌子站起来。顺势抓起罗沙,连带地也把祝艾波拉出来。
出了课室。她们才发现天空蓝得那么瑰丽,又高又辽阔,让人禁不住想发誓。
罗沙觉得胸中一股热浪澎湃,忍不住大声呼叫: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时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哎!我真真是爱死了李白!这光景,如果再逢起风,我该可立几千几百个誓言呢!”
“算了吧!”祝艾波讥笑地说:“你的誓言最不值钱了。你发誓就像在吹泡泡气球,不用针戳,自己就会破。”
她这番话让罗沙泄气极了,可是罗沙一抬头,望见满空的蓝颜色,立刻又雄心万丈,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发誓的。
采购完粮食后,她们几个在福利社外遇到了速水真澄──罗沙正张得好大一个嘴巴,在咬马琪手上的那支红豆冰棒。
速水真澄看着在笑,嘲笑的笑。
走远后,马琪说:“这下正好,你给了他一个既深刻且特殊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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