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萧爱进入大学不久,被拦在路边强行拉客入社的社团人员,半求半胁迫的加入“登山社”,因而认识高她三届,同社团的学长周仲男。
萧爱虽然入社,但行踪飘忽、难以掌握,只是个挂名的幽灵社员。周仲男看不过去,在开学最近一次的登山活动,硬是找遍校园各角落,逮着了萧爱,将她一起拖到深山里头。
就是那一次,萧爱初过那棵白花树,初遇秋田托斯卡。当社团社员目眩于山里的回落,她轻轻抚摸着白花树身,仰头凝视技桠,参天山风吹过,烙在她心头的,不只是说不出口的感动,还有眷恋与熟悉相思。
那次登山活动后,她就如此那般与周仲男熟悉起来。慢慢地,也就开始交往。
她原以为,周仲男和别人不太一样,尤其当那些不看好他们恋情的人,在背地里暗笑他作风粗线条,找女孩子也不懂得挑剔长相时,他会瞪眼过去,让她感激跑愿意为他放弃一切。但是后来在宫灯道与戴如玉相遇后,一切浪漫就转向了。
每个男人都会为炫亮的戴如玉着迷,本来她以为周仲男是个例外,事情的发展,却注定她只有被抛弃的份。
她连一滴泪也没掉,意懒情疲,心死大于哀痛。哭什么呢?她的泪腺并不发达。
而戴如玉只是喜欢享受胜利者的优越感,与周仲男的交往,不出一个月就腰斩。
后来毕业后,萧爱进入“新艺文化”,戴如玉则辗转换了多家公司。
在前家建设公司担任总经理秘书时,戴如玉与有妇之夫的总经理扯上关系。总经理的老婆闹到公司,戴如玉嫌跟那种女人争吵没气质,也不稀罕总经理为她开许的与妻子离婚的承诺,递出辞呈,找上了萧爱。
然后就那样,萧爱又受了一次伤害……
“什么惹祸?你别乱说话,那件事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戴如玉否认地瞪着眼。“我还倒媚的放弃秘书的工作!”
萧爱笑笑不说话。这是戴如玉伤害别人后一贯的反应,总是只考虑到自己,相当自私。
侯路易完全不知道过去发生的这段公案,对她们的对话感到疑云重重。不过戴如玉在建设公司发生的事情,他略有所闻,大略也猜出是怎么回事。
他初见戴加玉时,简直视她为天人下凡,大为惊艳,为她倾倒。不过,权势地位改变了他对感情的观感。所谓爱情,不过是权势的附着物。女人看上的是男人的地位、才华与财富,有了这些,何愁惊艳全世的美女不能到手!除了眼前这一个……他将眼光调向萧爱。
“路易,我有事跟你谈。”戴如玉心底冷笑。侯路易眼里燃烧的那种野心和企图,那种急欲征服萧爱情感的欲望,她那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什么事?”
“到楼上再说吧!”戴如玉瞥了萧爱一眼。
侯路易极不耐烦的随戴如玉上了楼,进入她的房间。
“你带我到你房间究竟有什么事?”他不耐烦地问。
戴如玉看清了廊上没有人,仔细把门锁好,才回身走到侯路易面前说:
“秋田托斯卡不是人。”
“你说什么?”侯路易眉头皱得老紧。
“我说秋田托斯卡不是人类。”戴如玉郑重地、一字一字地说道。
她把她先前听到的事,以及她对秋田托斯卡的怀疑和盘托出。
“想想看,”她说:“那有人成天不吃东西,精神还能那么旺盛?”
“那是你看走眼了!”侯路易不相信。“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你八成是神怪电影看得太多!”
“信不信随你,但我不准你如此批评侮辱我。我还没那么无聊,胡乱杜撰些莫须有的事。”戴如玉高傲的抬起下巴,相当不可一世。
侯路易看她那种神态,坚决的信心动摇了。戴如玉的确不同于一般女孩,不像一般女孩成天无事做些浪漫的怀想和白日梦,以为随时会从天空掉下来一个星星王子。
据他对戴如玉的了解,她是个现实的人种,虽然集美丽与才华智慧于一身,却从来不会撩些什么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东西。她既会怀疑秋田托斯卡,说不定秋田托斯卡真的有问题。
“我不是不相信你!”他缓和语调。“但是,这种事实在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
“我亲耳听见萧爱问秋田托斯卡,山边那棵白花树是否像他的本体;秋田托斯卡也亲口说自己只是一棵白花树。”戴如玉说至此,口气已变得十分确定。“这世上有太多科学仍无法解释的事,鬼魂一说即是。再说,中国古来许多志异传奇里,便都记载了这类的事情。动、植物吸取日精月华,吸取人体精血,而变化人形,修道成仙的故事记载屡见不鲜。白素贞就是一条白蛇变的,这故事你该听过吧?还有,千年人参会变化为人的说法,你应该也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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