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以外的日子(3)

2025-03-02 评论


为了这件事,三婶婆跟奶奶抱怨了一番;奶奶又跟爷爷嘀咕一番,爷爷便数落了妈咪一顿,妈咪又唠叨了我几句。

倒霉的我,差点因此噎了喉、泻了肚子。

所以,新学期一开始,当我听说新来的数学老师是XY基因的,大肆庆祝一番了自己的好运道。因为从异性相吸的理论推断,即使对方生性凶残,我总也不会死得太难看。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我杜见欢说,男人的心便是豆腐做的。

上帝啊!我真的爱死你了!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我的肚子早响得像闹钟。这家伙,他说他叫米俊宽,正从我座位旁走过,剑眉星目的,冷漠的扫了我一眼。哼!装酷!不过,凭良心讲,这新来的数学老师长得可真是漂亮!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身高腿长的,十足模特儿的衣架。尤其那对眼睛,清冷透澈,加上高挺的希腊鼻,一口整齐的白牙--邻座的白荷花,当场差点休克,一双含情美目水汪汪的直盯着那个衣架转;前座的小麦则突然忸怩不安起来,安份得像我家楼下那只“饱食终日无所是事”的胖咪小乖。

看样子,我的前途多灾多难。

果然!钟响后,衣架一离开教室,白荷花就挤过来对我说,一脸的陶醉样:“看到没?好迷人的眼睛!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我翻一下白眼,敲她一个响头:“得了吧妳!上次是谁信誓旦旦的说省中那个白面书生多潇洒、多迷人?怎么,两个月不到,就移情别恋了?”

阿花做了一个鬼脸,转向小麦:“麦子,妳说,他是不是很迷人啊!”

小麦羞怯地笑了笑表示同意,平素沉静的脸上闪过一抹娇羞。

这两个女人,八成给沾了亚当的毒唾液。瞧她们那副痴迷的神态--唉!才第一回合而已,这日子,该怎么收场?星期天是懒人的天堂;我一觉睡到正午才起床。妈咪已经出门了,不知打那里传来美味的饭香,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东翻西翻,翻到厨房。冰箱是空的,饭桌也是空的;我双腿一软,瘫在饭桌上。都是昨晚的长片害的,说什么让你看了破胆三次,结果,害我早上没饭吃倒是真的。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客厅电话响了起来。

是妈咪。

“妈咪,妳现在在那里?”我忍不住开口问。肚子饿得着实难受。

“我在三叔公家,晚一点才回去。”

就这么一句,咔擦一声,电话就断了线。我双手支着头,瞪着天花板发呆。肚子居然不响了,大概是饿过头了,所以五脏庙反倒一片太平。

妈咪是杜家的珍珠,美丽又高贵。三十好几的人,仍不时流露着少女特有的青春亮丽。妈咪一直保持着高贵、优雅的名门淑媛形象,可是,我实在不懂妈咪。有时看似童心未泯,偏偏又成熟世故;看似天真浪漫,偏偏又一身妩媚风情。然而,也只是“有时”,“冷漠的妈咪”通常才是我熟悉的影像。

我真的是不懂她。

楼下张妈妈每回看见妈咪,就对她从头赞美到脚,恨不得能像复印机般把妈咪Copy到她身上。妈咪对于她的赞美,总是浅浅的笑,一贯的雍容华贵。很少人知道妈咪的冷和淡。她对邻居一直是温和有礼的,一切淑女该有的礼节,她都不会欠缺。

不过,我对张妈妈实在没什么好印象。不是我对她有偏见,而是,她实在很烦人呢!老爱东家嗅嗅,西家闻闻的,又不知打那儿收集的一大堆马路消息,常常就见她在巷口杂货店和那票三姑六婆“清谈天下事”。女人嘛!这点我不忍苛责她,怪的是她特别喜欢往我家钻,没事借个酱油摸个醋什么的,一赖又不是三、五分钟可以解决的。东西借了,有去无回也就算了,偏偏她又特别喜欢撩拨我,老爱拿“她家小美丽、小亮丽”和我相比对。大概她也知道,妈咪艳丽不可方物,怎么比都只有自讨没趣的份,所以专挑我这个软柿子下手。合该我不争气,基因又突变,每回只要张妈妈柴米油盐酱醋茶随便借个什么回去以后,妈咪就比往常更冷漠。

其实张妈妈也算是个标致的女人,只是,和妈咪一比,就全给比下去。她大概因此心态不平衡,才专找我的碴。

张家两姊妹,姊姊张美丽大我一岁,专科生;高挑健美,一双长腿系往了一长串的裙下忠臣。功课不好没关系,女孩子就是要有人追求,才显得出她的价值。这一点,张家方圆五百里内没有人比张美丽更有价值。

妹妹张亮丽和我同年,矮了些,但同样的清秀可人,而且头脑是高级脑汁浆的。据说她家墙上壁纸,都是用张亮丽各色的奖状糊的;惨的是,她居然和我同校又同班。就连她们家那只懒惰至极的胖咪小乖,偶尔咬死一只蟑螂,都比我家那只被老鼠追着跑的白鼻猫强--如果有老鼠的话。妈咪一气之下,把白鼻猫放逐到乡下大姑妈家。相形下之下,我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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