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想到一个问题接著一个又一个,连他都控制不了。
〞这么早,你怎么来的?你妈知道吗?她对你好吗?你们过得如伺?〞
对他这么多的问题,她以娇嗔戏弄他。
〞喂,你一次问这么多,记都记不住了,叫我怎么回答!〞
他真相信了,立刻从当中选择他最关心的问题。
〞她对你好吗?〞
〞我把她打了一顿。〞她凶凶地说。
他吓一跳。
〞因为她叫人打你,所以我也要打她。〞
他急死了。
〞你何必这么做……〞
〞骗你的。〞她说。
他呆了。
她笑了,笑得很可爱。
〞我就是喜欢看你发傻的样子,真好玩。〞她收起笑容:〞谢谢你。〞
他又傻了,但她没有笑。
〞如果那时你把我拉走,也许我会恨我妈一辈子,但是跟她相处之后,我发觉我也要学习她坚强独立又有点残忍的性格,她告诉我女人要在大都会里出人头地,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较弱的样子,这点,我越来越相信。〞
虽然她很骄傲,也看得出认真在生活,但是他竟觉得有点沮丧……他没办法想到人的性格会变成怎样,现在他只能努力的念书,抓住离他最近的愿望。
〞我妈送我来的,她下午五点会来接我回去。〞她略显凝重地说。
他知道,时间很快又会让她消失。
〞明年你要考大学了,等你考完以后我再打电话给你,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痛痛快快玩一场。〞
〞我知道,我会加油的!〞这点,他可以大声说。
她坐在床边,两脚晃著,美丽的脸庞充满悲伤。
〞我们真的可以每年见一次面,到死都一样?〞
〞我可以。〞他大声说,坐到她身边。
〞如果我死掉了呢?我是说如果我比你早死.或者很早就死了,你会不会再跟其他人做约定?〞
〞不会。〞他大声说。
〞别那么回答,世事难预料,说不定等你结婚了就懒得理我了。〞
〞不会!〞他又很大声说。
她急忙捂住耳朵,因为他就坐在身边而已。
〞干嘛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问题?〞
〞知道!〞他差点又要大声了,不过音量减低下来。
〞我会等你……〞他说。
〞等我做什么?〞她俏皮地问他。
〞等你……〞
***
等你嫁给我!
赖书文真想大声叫出来……他是笨蛋、他是白痴,他为什么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一心想要抓住芳笛的愿望,却在那时候错过机会,徒留伤痕舆悔恨独自承受,现在的他只能用无声呐喊来宣泄愤怒了。
人为什么非要经过一段惨淡经验才能觉醒?他好恨……那时候的他其实就是想与芳笛再立一个约,一份长久契约,不是一年一次之约,而是每天每日相伴相守之约……但是他没说出来。
年轻的他是一个愚笨的呆子,他张著口无法传达心里的讯息,更连脑袋里的思考功能也停止运转,他没有跟她说任何永久誓言,没能为她做什么——
现在,书文才了解她的情意,芳笛不就是一直在试探他吗?从少女的天真无邪,以及成熟大女孩的矜持娇嗔,她一直不断对他解下防卫武装,不断对他发动攻势,他却一点都不明白……他像个傻瓜躲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年少却不敢轻狂。
他只是想著她,幻想自己爱她多深,对她的回应甚至想都不敢想。他没把握,自怨自怜自甘堕落,毫无自信能抓住天边的星星,甚至连自己都讨厌起来,哪敢奢求妄想呢?他可真是个可怜的傻瓜呀……书文不由得苦笑。
真的就是这样,那时候的他一心只想守住芳笛,只要看到她,守住她,她可能就变成他的了.他从没认真努力过什么。
还说要保护她呢,他连自己的一点心意都护不了。
他从没想过跟她结婚,结婚对年轻人来说太可怕了,它就像字典上常翻到的熟悉造词,陌生又遥远。
但大家知道,结婚是一句永久誓言,是男人女人彼此奉献感情的永久诗句。
他退却了。
十七岁的男孩子没有信立下永久的誓言……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书文每每想起就觉得不可思议。
太天真了……***
〞等你结了婚,我才会结婚。〞他大声告诉她。
芳笛张大眼睛,一脸错愕。
〞我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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