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说法,死掉的妈妈就应该白死吗?”
纪悠生气地瞪着纪晴,握拳的双手因忿怒而微微发抖。
“我……我又没这么说……”纪晴可怜的自语着。她只不过是认为被纪悠责怪的爸爸,总是她们的爸爸啊!
“好了好了,别再讨论这件事了!”每次都为了这个问题吵嘴,解决不了的问题,吵了也是白吵。“晴,你就少说一句话,明天是小悠的开学日,她必须保持愉快的心情。”
“好嘛……”纪晴嗫嚅着。
“小悠,就让我们送你南下吧。你姐姐老是爱操心,你不让她放心,她又会彻夜无眠的。上次她送你南下参加新生训练,听说你失踪了半天,她硬是拿着手机对我哭了一个小时,让我连会都没办法开。”
“对啊对啊!找到小悠时,她的牛仔裤湿答答的,鞋底还有一堆海沙,我还以为小悠要去自杀!”害她心急之下,又抱着小悠哭了半个小时。
提起了海,纪悠忽然想起了那天在沙滩遇到的男子。他的面容已经是淡淡的了,但那浑厚的嗓音,却还有一点记忆。
“小悠,你可不可以跟姐姐保证,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想不开!”
“我不会和妈妈作一样的选择。”不耐烦纪晴多余的担心,纪悠甩开忽起的记忆,率先打开了大门,兀自坐进门口停放的高级轿车。
“还发什么呆,没看小悠愿意让我们送了吗!”高天翔推了推还处在自艾自怜中的未婚妻。
纪晴放心地露出笑容,连忙也挤进了车内,紧紧地勾住纪悠的手臂。而纪悠的表情虽明白的显露出烦躁,但却也忍着,不急着推开她。
就算再如何以冷漠的语言隐藏自己的情绪,她这个做姐姐的还是明白,小悠的个性是善良的。只是……她追求完美的个性和母亲太像了,而家里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所以她才会变得拒绝一切……
纪晴回头望了一眼即将出售的豪宅,叹了一口气。
二楼落地窗外斜照着一抹夕阳,将钢琴的影子拖曳得很长、很长……仿佛是漫长而无边际的寂寞一般……
***
为什么远离了吵嚷的台北,她还不能拥有一个安静的生活?纪悠绷着一张脸,漫无目地的在街头闲逛。
女学生的话题总是在男人身上,男学生的生活总是追着女人跑,宿舍的电话总是整晚沦陷,门口总是有男生站岗,难道这就是莘莘学子所向往的大学生活——一场接一场的男女追逐战?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毕竟母亲叶芯寒曾经是艺术界最闪亮的一颗星,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必须成为猎物。她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难道这会很奢侈?
“今天就在外面找间房子租下来好了。”纪悠自语地说着。
那样绚丽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就算再如何耀眼,到最后还不是一坯黄土,如同她母亲一样……
转角一栋新开幕的婚纱店忽然吸引住了纪悠的目光。
吸引她的,不是一套套梦幻又亮丽的婚纱,而是它的建筑——既前卫又古典,融合了欧洲的建筑美,然而华丽中却又带着中国建筑的精致。为什么这样独特的房子会出现在拥挤的南台湾街头?它和其它四四方方的建筑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但竟却又十分固执地伫立着。
“征女店员。条件:不嗦,不花痴——?”走到了婚纱店门口,纪悠好笑地看着张贴的红单子。怎么会有老板这样征人?
“对不起,借过借过喔!”一个急躁的女生声音闯入,然后急急撕去红单子。“抱歉!这里已经没在征人了!”
她没要应征,只是觉得这则征人启示十分好玩罢了。纪悠抬头,看向怒气冲冲的女孩。
“咦?纪悠!”女孩愣了一下,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纪悠不语,因为她的记忆中对眼前的女孩并无印象。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对我完全没印象?不会吧,我们同班一个月了耶!”
她们同班一个月?“是吗?”在她眼前,来来去去的人仿佛都是影子,她根本无心去记住谁是谁。“我身高一七五,很容易记住的啊!我叫叶飞絮,乱飞的柳絮!很好记吧!”
怎么会有人把女儿的名字取作飞絮?好似要她一辈子飘漂似的。而这个女孩也鲜,还形容自己是“乱飞”的柳絮……
“和我母亲同姓。”纪悠礼貌但却疏离的回应。
“啊!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表情!”叶飞絮忽然两手合掌,拍了好大一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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