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一切顺利,没事的话我要挂了。”“等等。有点事。”贺亚韶顿了顿,想想,为了避免让他看出破绽,还是绕个小圈,“你在台湾,有跟以前的朋友见面吗?”“当然。”
“也有认识新朋友吧。”
“当然。”
贺亚韶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她绝对不会没事打电话来,问问他跟谁有联络,有没有认识新朋友,会这样绕圈圈,理由只有一个——周姿娴跟她报告了些什么,所以她急着打电话来确认,是不是喜欢上齐氏的经理,是不是真的在交往……
因为她想知道,所以要立刻知道,不管台湾现在是几点,不管他是不是累了在休息,电话打了再说。
简单而言,她的字典没有尊重两个字,公主病万年没好过。
“我在跟同学见面,也有认识新朋友,以上是你要的答案,如果你只是要问这些,那么我已经告诉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休息了。”“那个,爷爷要我问你,合约谈得怎么样了?”朱克非忍不住笑了。又拿老先生出来?
贺亚韶只会问“为什么不喜欢我”,却忘了问自己有哪一点值得别人去喜欢。
相貌是父母给的,钱财是爷爷打下来的,她只有一身骄纵坏脾气,就算说话再客气,骨子里依然不懂得尊重别人。
他不会喜欢她,即使没有遇到沛霓,他们之间也绝对不可能。
合约……明知故问。
“合约下午已经签字,照我们提出的百分比。”“已经签字就好。”贺亚韶松了一口气——如果朱克非说还在谈,那她就没戏唱了,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是收到情报才打这通电话的吧。
接到周姿娴的报告时,还觉得自己听错,朱克非居然在追齐氏生技实验室的经理?
她的用语是——“经理整个人都像开了花。”从小接受菁英教育的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形容词所代表的意思,又问了十几分钟,周姿娴说,他打电话时会特意走开,有时候会找不到人,注意平常不会注意的东西,还请饭店租了车子等等等。
这许多的许多,都让她确定,那不是“好像”,而是真的。
这辈子没这么惊讶过。
朱克非恋爱了,对象还是一个三十岁的未婚妈妈?
大了她三岁,还有一个孩子,她哪里比不上了?
她年轻,貌美,家财万贯,爷爷甚至对他有再造之恩,全世界都知道她对他有好感,他们应该是合适的两个人,可这么多年他永远对她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永远有着无法接近的生疏与礼貌。
朱克非表面虽然温和,但只要她前进一步,他便会冷起脸,她一直以为他需要再一些时间好去忘记那个初恋女友,没想到……
她急着打电话确认,但又不敢明说——多年来的相处经验已经让她知道他的忌讳,她得“尊重”他才行。
他难道不懂她是为了他好吗?
她帮他换了一个比较俐落的家务助理,他隔天就又联络家务派遣公司换回原本的韩国婆婆,替他将公司配给的小车换成高级宾士,他从此搭乘地铁上下班,要替他办生日派对他说没兴趣,帮他跟产经人士约打高尔夫,他说假日要休息……好像她做什么事情都不对。
有次她趁着酒意冲去他家,小柜子上一个一个相框,满满都是他跟那女人的照片。
那些旧旧脏脏的绒毛玩具不用说,一定也是她的。
他居然把她的东西千山万水带来这里。
她就是不懂,她哪里不如那个女人了?
她那日大醉大闹后,哭了,她知道自己那样很难看,但就是无法控制,那女生都已经不在了,他就不能敞开心胸,试着接受她吗?
爷爷不只一次劝她放弃,说:“如果他能接受你,早就接受你了,这么多年过去,那就代表你们没那个缘分,当兄妹就好,他是个好哥哥。”她知道朱克非会是好哥哥,但是,她不需要哥哥。
这个男人离她越远,她就越想把他抓在手里。
他在纽约七年都不跟任何女人来往,回台湾不到一个月居然有了对象,她就不信,自己比不过一个三十岁的未婚妈妈。
当务之急是先把他叫回来,距离拉远,感情自然就淡了。
幸好,他很坦承的跟她说合约谈成,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公务为由,让他快些回来。
“爷爷说那份合约很重要,想早点看到,既然没问题了,那你应该明天就会回来了吧,机票订好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合约让周姿娴带回去了,我还要在台北待一阵子。”“你……要留在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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