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是那个干妈喔!」她拜了十几年也没见过有效,还差点被嗜酒如命的母亲卖到私娼寮。
早知道就不问了,真扫兴。
「好了、好了,新娘子打扮好了要赶紧举行婚礼,免得又冒出什么奇怪的人害她嫁不出去。」她就担心这件事,心头七上八下。
「妈……」老说这句话,她要不要做人啊?
「神明入座了吗?今天妈祖最大,一定要先安顿好。」祂要坐主位,看着祂干女儿嫁人。
廖林阿彩不理会女儿的叫唤,一转身招呼乡亲们找好位置坐好,又和地方上的名人攀交情,忙和着好不热络,急着把一切安置得妥妥当当。
一旁完全插不上手的云若白看着丈母娘一手包办婚礼的大小事,既好笑又佩服她老人家的活力,在最短的时问内弄出一场热热闹闹的喜宴,连神明也不放过的共襄盛举。
虽然有点仓卒,却是他心目中最向往的画面,没有贫富贵贱之分,少了虚情假意,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单纯地只为参加他的婚礼而来,不含目的和刺探商机恭喜他大喜。
笑着走到新娘子身边,他轻轻地在她唇上一吻,不破坏她好不容易化好的浓妆。再过十分钟她就是他的妻子了,再也跑不掉。
「亲什么亲,结婚以后还怕亲不够吗?快站到牧师面前准备宣誓,妳今天一定要给我嫁出去。」
廖林阿彩的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女儿脸红女婿偷笑,东西方的神全来见证他们辛苦得来的爱情。
只是信佛的叫信耶稣的来证婚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大家开心就好不必计较,神明都一样会保佑,婚姻走得长久最重要。
「云若白先生,你愿意娶廖婉玲小姐为妻,爱她、照顾她、扶持她一生一世吗?」
「我愿意。」
「廖婉玲小姐,妳愿意嫁给云若白先生为妻,顺他、服从他、相伴他一生一世吗?」
「我……呃!」为什么台词不同?她就得顺他、服从他,那她不是很吃亏?
「死丫头,妳还不赶快说愿意。」廖林阿彩气得拧了她一下。
「啊--好疼……」
「嗯--」还不开口。
委屈的廖婉玲哭丧着脸,非常不甘愿的说道:「牧师,我可以不要顺他,服从他吗?我真的做不到。」
好难吶!
「呃!咳!咳!那妳会爱他一生一世吗?」憋着笑的光头牧师从善如流的改词。
「如果他能爱我一生一世,我也愿意爱他一生一世。」不要再拧她了,大腿肯定多了好几个淤青。
「好,我正式宣布你们为合法夫……」一切从简是廖女士的要求。
「等一下,婚礼请暂停。」
「暂停?」
远远跑来一位气喘吁吁的女孩,名家设计的衣服沾满草屑,两脚泥泞看不清鞋子的颜色,发丝凌乱像跑了好长的一段路,让人看了好生不忍。
她慢慢地缩短距离抬起脸,露出一张令人意外的脸。
「妳怎么来了?」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在这时。
难道她还不死心想企图挽回?
「若白哥,你快跟我走,爹地要自杀,迟了就来不及了。」她好担心赶不上。
又来了,同样的烂戏码那人要重复几次?「放手,等我完成婚礼再说。」
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来阻止他的婚事!他今天一定要晋身已婚人士。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爹地快死了你还漠不关心,你忘了你是他养大的吗?」他有必要表现出冷漠吗?即使爹地曾经关了他几天。
「就因为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才没有提出告诉,我不可能为了他另一则谎言而放弃结婚,他白费心机了。」他不会再相信他。
「这一次是真的,他一听见大哥擅自放走你的消息就气得大骂我们不孝,然后摔坏家里的东西开车上山……」
「上山?」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他不会也来到幸福小镇吧?
于贞雅接下来的话证实他的臆测。
「他就在这条小路再过去一点的山头,那边有个高约八百公尺的悬崖,他说你不去见他他就要往下跳。」而她两个哥哥一直跟着他,以防他失足坠崖。
面无表情的云若白冷冷地说道:「既然他在等我就不会那么快跳下去,再给我几分钟也无妨,我会去瞧瞧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
婚礼照常举行,新人交换了誓约和戒指,在众人的起哄下热吻了五、六分钟,无视伤心欲绝的于贞雅泪盈满眶,心痛得快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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