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说,爱情的产生,没有道理可循。
二姊说,爱情的来临,完全无法预期。
爱情,这样模糊难解,如此难以掌控,为什么总偏偏令人为之向往?
千方百计、挖空心思,就为了获得一段恋情?纵使过程、结局喜怒哀乐皆是未知。
到底爱情拥有什么魔力?可以教人生死相许、舍生忘死、奋力争取、抛弃名利?
当然,对它不屑一顾、退避三舍的也是大有人在,甚至还有人把它当成艰深议题来钻研探讨。
不过在她苑海青的眼中,根本用不着这么严肃。
恋爱嘛,就要谈得轻轻松松、快快乐乐没负担,否则就没有谈它的意义喽,所以说,开心就行!
而且她也不会让爱情牵着鼻子走,她要一手掌握,因为她可是促成多段完美恋情,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
恋、爱、小、魔、女。苑海青,二十一岁,目前是大三生,家住台北市,就读的是高雄的大学,除了多采多姿的大学生活外,异乡游子的滋味也增加了她的体验。
她同意学历不代表能力这话,但是她明白,这年头大学生比比皆是,要是不捞间大学来念念,基本条件就差人太多。
更何况在移民加拿大的父母威胁下,她非念不可,否则就会被逮到他们身边,陪着养老。
养老耶!开什么玩笑,双十年华就要陪着养老?等她看破红尘再说吧!
其实到高雄来念书也好,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没有大姊、二姊的约束,她可以乘机闯闯,过过自由自在的独立生活。
课余时间,脑筋动得快的她还学人创业做生意,以少少的本钱,挣下一片小天地。
「喂,朱言言,别落跑,说好今天要当我的麻豆!」校园里,海青眼明手快地逮住同学,拉大嗓门警告。
像被猫逮住的老鼠,朱言言缩起肩膀吐舌头。「啊,手脚不够快,还是被妳发现了!」
朱言言是高雄在地人,标准不识愁滋味的富家千金,却丝毫不见骄气,个性天真又烂漫、热情却迷糊,在学校是个大混仙,生平以玩乐为目的。她和海青是死党,大一认识至今感情一直都很好,一强一弱、一慧黠一娇柔,各方面都互补,所以两人很麻吉。
「正事不想做,又想去哪混了?」海青瞇起眼问。
「哎唷!就那个阿美啊,她换发型了,妳有没有看到?」朱言言没正面回答,从头说起。
「我又没近视,当然有看到。」海青撇了撇嘴。
「那妳觉得她新发型好不好看?」
「还不赖。」她中肯地说。
「看吧,连妳都觉得不赖!妳看她才换了个发型,整个人就焕然一新似的,大家也都说好看,所以我就去问她头发在哪儿弄的,现在就想要去看看咩!」朱言言满是羡慕地说着。
「现在」海青跳起来,拔高了嗓音,拽着朱言言的手抓得更紧了。「那今天的拍照怎么办?」
除了大学生的身分外,海青还是个网路拍卖的女装卖家,目前已有近五千分的评价,逐渐步上轨道的生意让她愈来愈忙,平时要去批货选货,还得拍照测量、修片兼制网页,再将资料照片上传到网路上才行。
而朱言言长得标致,身材高纤瘦,非常上相,正好两人交情好,因此海青就请她当麻豆;相形之下,身高只有一百六的海青比较小只,不过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着古锥甜美的娃娃脸,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让她显得十分古灵精怪。
刚开始,朱言言阿莎力地应允麻豆工作,漂亮的她本身也喜欢出出锋头,可时间一久,工作和玩乐相冲突,做事向来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她,就开始左闪右躲、拖拖拉拉了。
「改天咩!」她还不知死活地应道。
「有、胆、妳、再、说、一、次。」一字字从齿间迸出,分外慑人。
「没胆。」言言俗辣地说。
一向都被苑海青吃死死的朱言言大气不敢吭,可是快人快语的海青却已压不住飙涨的怒气,插起腰,转眼化身为喷火龙。
「做不到的事妳干么答应我?嗄?食言而肥这句成语听过吧?临时叫我去哪找人?耍我啊!妳这女人的信用是屎做的是不是?妳又不是不知道女装款式推陈出新的速度有多快,我昨天进了货不赶快登上去,马上就有人抢先机了,还改天」连珠炮似的轰炸,连咽口水的时间都省了,可见她有多火。
「那不然……妳自拍嘛!」她吶吶推托。
海青本就不小的眼睛霎时瞪得像铜铃那么大。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的人,居然还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