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她吃到了相思的苦头。
她告诉自己不能小气,至少他每次出门都守住了承诺,在应该回巢的日子平安的飞了回来,让她安心。
「等我们的诊所盖好,存的钱也够了,我就专心在小镇上行医,妳可以安心当妳的医生娘,妳说好不好?」
「好。」
她不在乎当不当医生娘,两人能够一起过日子什么都好。
「我听说伊拉克很乱,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她叮咛再叮咛,不怕被嫌啰唆。
「这次由集团基金会成立的国际儿童救助组织,打的是红十字会的旗帜,危险性很低。」
他没告诉她可能还要转往查德,那个国家的内战越来越吃紧,他衡量了很久决定不说。
梁心愿在他的唇上印下深深祝福的吻,不过要离家的男人是不能随便点火的,只见风静起一手托住她的后颈,拇指摩挲她柔软的耳垂,至于甜蜜又凶悍的吻已经顺着眼皮辗转的亲了下来,眷恋的停在她粉红色的樱唇上。
梁心愿脸上的红晕未退,又添上新色,像落水的人毫无抵抗能力。
风静起感觉的到怀中的身躯软得好像没骨头,每寸曲线都被他的大手揽紧贴了上来。
「我的小美人,我不去了!我想回床上去把妳的衣服脱光,然后这个那个。」他声音沙哑,是当真的。
梁心愿笑了出来,脸颊上的春色更浓,笑也不是,骂也不是。「你这人~早去早回知道吗?」
慎重其事的再度亲了亲她,风静起这次真的出门去了。
看着巴士开走,见他老远的还在挥手,梁心愿在门口一直站到车子消失不见才转身进门。
她楞楞地走进院子,步上台阶,慢半拍的想起来她一早洗干净的衣服还没晾,这又踱回晒衣架前。
半晌,她拍拍自己的颊,然后握拳给自己打气喊话。「梁心愿,他只是出门十天又不是十年,妳这样不行,就算老公不在妳也得给自己加油,不可以这么丢脸!」
只要不想他,老公出门在外的日子其实还不难过,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她也训练出一套打发时间的方法,那就是在忙完了所有的家务以后,去社区的跆拳会馆学跆拳道、学空手道,一身汗流下来,什么杂念都没有了。
不然就是约朋友出来吃饭聊天,最近社区妈妈们正在疯蔺草编织品,她也风雨无阻的去上课,再不然,就干脆窝在自己一手打理的房子里养花除草,每天、每天,时光飞逝。
做脸、修剪指甲、全身SPA,最后还不能忘记要去血拼一套可以让男人鼻血直流的睡衣,她得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让全身状态都在最好的情况下等着明天就要返抵国门的老公。
当梁心愿喜孜孜的和隔壁结成好朋友的沉太太挥手道别回到家门口,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就坐在她家的台阶上,那神情看起来等她很久了。
「风太太?」
「是,你哪位?」
「我是正翰法律事务所的律师颜正翰。」
「我好像不认识你也没有法律问题需要你协助啊。」
她对律师印象很不好,老觉得他们借着官司,然后从中牟利,一个律师无端上门,是祸不是福。
梁心愿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因此态度冷淡。
「风静起先生委托我来通知风太太有关离婚的事宜,我有一些证件资料必须请妳签字确认,可以到里面谈吗?」他明显感受到敌意,唉,这就是做他们这行的辛酸。
「离……婚?」她傻眼了。
「是。」
「律师先生,你确定没有找错地方,我这里可是三十三巷十一号,虽然我先生是姓风没错。」
她抬头看了晴空无云的蓝天,没有天打雷劈,还是刚刚她在SPA馆睡太久,人还没醒过来?
颜正翰的表情略带同情,但是有很多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直到进了屋子,看见那一迭文件,真实感才涌上梁心愿心头。
「风先生名下所有财产悉数过到风太太名下,这是签署书,请在这底下签上妳的中文跟英文名字,即日就可以生效。」名牌钢笔闪耀着光芒,一迭文件,三两句话,就颠覆了她所有的一切。
她浑身冰冷,明明才从能让人热出一身汗来的太阳下走回来,如今却如在冰窖。
「我不离婚的,我跟我先生婚前就约定好不离婚,要白头偕老的……」那些白纸黑字她一个也没看进去,「这位先生,你一定跑错地方了。」
她不能颤抖,她不能认输,这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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