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耐不住送走了那个粘人的女人,他又将车子开回了咖啡厅的门口,夜色中,木门上的招牌灯闪烁着光亮,让他不禁凝望出神。
他回来这边干么?
每天下班火舞跟黑岳总会热心的送童佑臻回家。
而他也总是努力勉强自己跟那些女人鬼混到三更半夜才回家,然后再期待在童佑臻做恶梦时可以理直气壮的揽着她入睡--即使那是种甜蜜的折磨。
没错,自从她常常半夜被恶梦纠缠之后,他就成为她安眠的抱枕,每夜他几乎都是在她柔软身躯的依偎下,痛苦的陪睡。
天,他是不是有被虐狂?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泉将下巴抵在方向盘上,英俊的脸上神情凝重了起来。
他们之间没人对于同床共枕这回事发表过任何意见,仿佛对他们来讲,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每天起床,她就会贴心的替他准备好早餐跟更换的衣物。
她包办了一切家务,也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什么时候想喝茶,什么时候想喝咖啡。
她就像空气一样悄悄的侵入了他的生活,而更该死的是,他竟然已经开始习惯身边有她的位置了。
咖啡厅的招牌灯在安泉陷入沉思时已悄悄的关上。
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今天又是高朋满座的丰收状态。
安泉的精神一凛,锐利的视线集中在门口。
直到最后一位客人也离开后,过了半晌,火舞跟黑岳便和童佑臻走出了大门。
他该上前叫住他们吗?就说自己顺路经过,他载佑佑回家就可以了?
不行,这个说法一定又会惹来火舞跟黑岳的讪笑。
干脆说自己忘记带东西好了!
该忘记带什么呢?
说是忘记带他的心了吗?
想到这个肥皂剧的台词,安泉忍不住自嘲的扬唇。
算了,还是离开,假装没有这回事好了。
就在他挣扎着是否要出现时,火舞跟黑岳却迳自走向他们停放在路边的轿车,然后驱车离去。
奇怪?他们怎么不送她回家?难道他们早看到他等在路口了吗?
就在安泉纳闷之际,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走近了童佑臻。他看到她朝那男人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他看到她伸出手跟那男人轻轻握了握。
他还看到他们并肩逐渐走远,长长的影子在街灯的照射下拖曳在后头,仿佛他们早就是一对,自然得像认识许久似的。
那个男人是谁?很面熟。
安泉的黑眸危险的眯起,脑中迅速搜寻者关于那男人的记忆。
是了,他记得自从童佑臻在咖啡厅上班之后,那男人就几乎每天必到,成为咖啡厅的忠实常客。
该死!他是为了她而来?
他要带她去哪?
安泉有股下车质问他们的冲动,但想起自己毫无立场的身分,硬生生的又将体内的那股冲动给按捺住。
既然火舞跟黑岳放心将她交给那个男人,表示已经摸清他的底,也相信那个男人的正派。
该死!
她本来就有交友的自由,他根本没有资格干涉,也没理由干扰。
安泉的大脚猛踩油门,将车子快速的驶过他们身边,疾射而出,消失在街道的另一端。
“危险!”黄俊宗维护的将童佑臻往内侧牵了牵。
“啊--谢谢。”她道谢,但困惑的视线却直直望着火红跑车消失的方向。
“你认识的人?”黄俊宗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好奇的问。
“不、不是。”不可能是安泉哥的。
“对了,你愿意让我送你回家,我真的好高兴。”黄俊宗泛起腼腆的笑容。
童佑臻牵强的扯扯唇,若不是火舞姐硬是把她塞给他,她怎么可能让他送自己回家?
“呃,我想我还是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现在应该还有小巴可以搭上山。”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十点半,应该还有吧?
“不可以,既然我答应了老板跟老板娘要将你安全的护送到家,我就不能食言。”黄俊宗坚持道:“你也不希望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吧?”
“这……”她为难的轻咬下唇。
“你放心,我只是送你回家,然后我马上就走。”黄俊宗微笑,“如果你不许我跟你说话,我就不说,好吗?”
他的诚意让童佑臻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没这么霸道。”
“我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纯真可爱的笑容给吸引,我知道你是个温婉的女孩,也是个值得追求的女孩。”敛起笑容,他真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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