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妳少在那唯恐天下不乱。”
“舞,我们走。”黑岳将火舞揽回怀中,摆明这不干他们的事。
“等等,妳刚刚不是说要把她带回去吗?”安泉喊住了火舞。
“那是指她清醒的时候。”她的声音在身影消失前飘了过来。
“个人造业个人担。”黑岳中气十足的结论则在身影消失后依然回荡在空中。
“你们——”安泉懊恼的看着两人离去,无奈的低头瞧了瞧怀中紧闭眼帘的女人。
他咬咬牙,只好抱着她往屋内走去。
她好轻。
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浑身上下只有几斤重,好像他一只手就可以举起她似的。
安泉将童佑臻抱进客房,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走出去,提了医药箱进来。
他记忆中的童佑臻,是个老爱噙着泪水跟在他后头的黄毛丫头,他还记得自己北上念高中时,她追在车后哭得淅沥哗啦,没想到一转眼,她已经是个大女孩了。
也难怪他记不起她,毕竟当年她总是顶着一头杂乱的短发,皮肤晒到黑得发亮,就像是个小男生似的。
可现在她却留起了乌黑长发,原本黝黑的肌肤此刻却是像白瓷般清透,实在很难将这两个形象联想在一起。
难怪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童佑臻真的变满多的。
只不过……那宛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是一点都没变,甚至更耀眼了。
安泉拿起消肿药膏轻轻揉上她肿起的脸颊,看着那片怵目惊心的瘀青,让他升起了一抹愧疚。
这丫头胆子还真大,竟然敢闯进他跟黑岳之间——呃、真的是胆子大吗?还是太傻?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打过女人,没想到会是在今天这种状况之下破戒,该死,看到她白皙肌肤上的青紫红肿,他自责到快死掉了。
替她上完药,他坐在床沿打量着除了火舞之外,第一个登门入室的女人。
这么多年不见,她怎么会突然跑到他家门口等他?更奇怪的是,她怎么会知道他住哪里?
他的住处除了伙伴跟家人之外,一向是个秘密。不仅为了安全的缘故,也为了摆脱不必要的纠缠。
但是,这丫头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呢?
安泉微蹙起浓眉,还在思索其中的谜团时,躺在床上的童佑臻突然发出了呻吟,浓密的长睫跟着搧了搧,睁开眼露出了迷惑的黑色瞳眸。
“这里是哪里?”她半坐起身,困惑的眨眨眼,随即举起手摸向脸颊,“好痛——我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小心打到妳,妳昏了过去。”安泉致歉。
她愣了愣,记忆瞬间恢复,“对喔,我想阻止你们,结果就不省人事了……”
“妳的脸瘀青了一片,我已经替妳上药了,应该没伤到骨头,休息一阵子就会康复,不过若是妳不放心想就医,医药费我会负责。”虽然是她自己冲进“战场”,但毕竟是他伤到她,而且又是女人最重要的脸蛋,道义上他是该负责的。
“不用了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好,不该没注意到你的拳头。”童佑臻连忙摇头。
“妳的确是有勇无谋,一个女孩子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若不小心破相怎么办?”
“呃,我一时心急,所以才……对了,你没事吧?”她尴尬的笑笑,又急着问。
安泉扯扯唇,“他想伤我还早得很。”
“我的意思是,你的心没事吧?我知道被横刀夺爱的感觉一定很心痛,伤很大吧……”童佑臻同情的看着他。
安泉怔了怔,这才想起之前火舞的“挺身而出”,啼笑皆非的道:“妳觉得我会是那根木头的手下败将吗?”不是他自夸,若他真的想出手,没女人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可是她跟他走了耶!”他一定是在强忍伤心吧,真可怜。
“那跟我无关。”翻翻白眼,安泉不想继续讨论这个没营养的话题,“说说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你认出我了?”童佑臻的脸庞开心的一亮,漾起粲笑,但随即又因为牵动伤处而疼痛的皱起了脸,但又还是想笑,整个脸蛋呈现一个好笑的表情。
看着她生动多变的表情,他忍不住微扯起唇角,“妳变很多,现在已经是个小女人了。”
“安泉哥倒是都没变,还是一样帅气挺拔。”童佑臻毫不忸怩的直言。
很多女人都当面称赞过他,对他表达过爱慕之意,不过却从没有任何人在说这句话时,拥有如此清澈而毫无目的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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