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漫期震惊地退了两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云桢没跟我说过……”
“她怕你内疚。其实像你这么差劲的人,有啥好怕的?”他无视庐漫期惨白的面孔,仍一迳的指责。
面对罗昊德的指责,庐漫期呆楞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她面无表情的望著墓碑上的相片好一会,那发型、那眼镜,是罗昊文没错!不可能!她在心里大喊。
顺著相片而下,她看到一行字——吴昊文生于民国五十年二月七日,卒子民国八十年四月十六日。
有什么地方不对?今年是八十年没错,但已近十一月底了。
“你骗我?”这句话是从虞期的齿缝中逼出来的。
罗吴德朝墓碑深深一鞠躬。“对!我骗你。”他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那天那个罗昊文……”
“我假扮的,我只想试试你的诚意,没想到你真,如我所想。云桢真是一点交友的眼光也没有。”
“很好,”庐漫期咬牙切齿。“下一句话你是不是要我离开云桢?”
“我以前就告诉你了。”
“那你慢慢操心吧!我和云桢会是永远的好朋友,气死你这个青梅竹马!”
“叫你不准再说那四个字!”罗昊德快气炸了。
“我偏要说。”庐漫期在砖道上跳格子,一转头,一脸吊儿郎当。“青梅竹马。”
罗昊德气昨握拳的手都在发抖。“好!君子不与小人斗!但你以后最好小心点。”说完,他愤怒的跨上摩托车走了。
而在此时,庐漫期的自制力完全瓦解。多可怕!她摇摇头。抬头触及漫期可亲的笑容。
“漫期!”她跪在墓前,压抑在心里的恐惧完全倾泄而出。自从林心莲嫁到徐家后,连婷就独自一个人住。
林心莲偶会回来看连婷,关照一下。
连婷这家伙懒散惯了,有一餐没一餐的。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她曾正式的学过缝纫,现在下课还跑去学习烹饪及插花。
“我将来要当一个家庭主妇!”她如此宣布道。
“没志气!”夏少麟啐她。
“要你管,这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她从不把夏少麟的话当话。
这一天,连婷没去上课。她感冒、发烧、头重脚轻。可能是昨晚睡觉忘了关窗的关系。虽然很难过,却无法忽视肚子的饥饿感。勉强爬起来,撑著身体,下楼开冰箱。
当一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时,连婷完全被打倒了。“好难过,妈!”她绝望的哭喊:“拜拖你回来,小婷感冒、发烧了,你怎么不回来看我?为什么!”
一直积压的情绪爆发开来。她放纵的大哭一场。
哭累了,就趴在地上睡著了。冰冷的地板对全身发烫的她来说,反而觉得舒服。
夏少骐从门外进来。
连婷的晚餐一直在夏家吃。由于不吃早餐易有皱纹,会老得快,加上上课的关系,所以对爱美的连婷来说,早餐是一定会吃的。但如果下午没课,连婷索性就把中餐省了。如果夏家的人没叫她过去吃晚餐的话,懒惯了的连婷,一天只吃一餐是不无可能的。
看到躺在地上的连婷,夏少骐忍不住微笑,这小妮子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睡,真是像猪!“连,起来了!”
他碰碰她,这才发现她的身体热得吓人。夏少骐连忙将她抱起,摸摸额头,真的好烫;眼睫毛湿漉漉的,像刚才哭过一样。
夏少骐将她放在沙发上,拨个电话回去,接著带她到附近医院看病。打过针、吃过药后,这才放心。
连婷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我想喝水!”
“等一下!”夏少骐连忙倒杯水给她。
喝完后,连舒一口气,侧身沉沉睡去。
少骐拨开连婷额前的刘海,叹口气。他曾认识过的女孩,比连婷漂亮、比连婷可爱、比连婷纯真、比连婷坦率、比连婷傻呼呼的,不知多少。但他对她们就是无法动心。只有连婷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只有她能左右他的情绪。
当夏少麟第一次发现少骐爱连婷时,他想了三天三夜都想不出为什么。而夏少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为什么”
或许就因为是连婷,或许就是因为爱吧!如果爱一个人需要理由的话,那这份爱就有了价值和条件的存在。而夏少骐一直是无条件的在关爱她。纵然他一直无法开口,他怕连婷只把他当作“哥哥”,——旦开口,就什么都完了。
连婷出生时,夏少骐已八岁了。头一次看到她时,她正哭个不停,不论怎么哄她,就是不听,依旧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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