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罗昊德摸摸庐漫期光滑如丝的长发,抚著她的面颊,忽然抬头看著赖云桢。
赖云桢亦用鼓励的笑容望著他。
怎么会?他什么都不记得,包括他自己,但对赖云桢,他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从小就认识,如果你忘了我,我一会揍你的。”赖云桢用手指点罗昊德的头。威胁的说。
但这女孩,庐漫期,他完全陌生,完全空白。
庐漫期拥有他最欣赏的头发,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抚著她柔嫩面颊的手指,也感受不到熟悉的触觉。
“我爱她吗?”罗昊德喃喃问著。
“是的。”赖云桢想也想不想就回答。
他无法原谅自己。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可以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自己失去记忆也就算了,但这女孩醒来后,面对一个这样的情人,心中的感觉会是如何?这样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他下定决心,要尽全力疼爱弥补她。
庐漫期的身体有明显的挣扎。罗昊德吓了一跳,将手缩回来。庐漫期的眼睛突然睁开。
“想什么啊?”庐漫期用手在他眼前晃一晃。
“没有。”罗吴德抓住她的手,亲昵的一笑。
“还没?度小月早过了。”
“呃?”罗昊德向四周张望,果然过头了。“我在找车位。”他辩解道。
“牵拖!”庐漫期对他做一个鬼脸,龇牙咧嘴的。
“好丑!”
“管我!”庐漫期皱皱鼻子,不甩他。
他在想什么?赖云桢?天!她无法想像,她再如此猜疑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多疑心给压扁。
这种情绪上的不安,除了让她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压住,也让她觉得原本不甚健康的胃开始隐隐作痛。
罗昊德停妥车子,拉著庐漫期朝度小月走去。
店内客人不多,他们找了张角落的桌位,罗昊德要庐漫期坐著,他去柜台点餐。不久,色香味俱全的餐食一一上桌,庐漫期不禁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吃将起来。
“期,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嗄?”庐漫期放下悬在空中的面条,表情愕然。
“生日。我一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生日。
“啊,生日”庐漫期笑笑,有些牵强。“问这做什么?”
“我们可以一起过生日呀!”
“不用了,多麻烦!”她假装不在意地吃面。
罗昊德沉默不语,直直盯著庐漫期。
庐漫期原以为他不久即会放弃这个话题,然而罗昊德的眼光始终凝住在她身上,一直到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干嘛一直盯著我看?”
“据云桢说,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我们没有一起过过生日吗?”罗昊德眼里有着疑问,还掺有一丝责备。“我的生日是六月……五日,我们九月左右才认识的。”
“六月五日?”罗昊德的声音充满惊喜。“真巧,我的生日也在那一天。”
“的确很巧。”真是太巧—了,竟会和“漫期”同一天生日,庐漫期心底有些苦涩。
“那我们可以一起过生日了。”罗昊德愉快的说:“这样吧,你请你父母,我也请我父母,和云桢他们一起庆祝。”
“不好!”庐漫期断然拒绝。
罗吴德的满腔热情顿时被浇熄,他的脸也沉下来。“为什么?”
庐漫期发现自己实在回答得太快,也太冲动了。
“我是想,还有三个多月嘛,还早得很;而且,这是我们头一次一起过生日,就我们两人,好吗?”
罗昊德想想,也对。“好吧!”
庐漫期这才释然。
十几年来,庐漫期从不过生日,因为这天会让虞家二老感到伤心,想起另一个“漫期”而伤心。
而她也尽可能地忘记这一天的存在,只记得“漫期”
是六月五日所生,对于别人的询问,她也一直用这天作为自己的出生日期。
“干脆我们连结婚也选在这一天,如此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结婚?庐漫期呆了一呆。
若照目前的情形下去,也许他们真的会走到结婚:一途。如果他恢复记忆呢?发现自己不仅陷入一个骗局,还和自己极端厌恶的人结婚,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她几乎可以听到他暴跳如雷的怒吼声了。
“期,你的脸色很不好看。”罗昊德倾身探探庐漫期的额头,摸摸她的面颊“你在发冷汗,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庐漫期咬著牙摇头。事实上,她的胃正翻天搅地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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