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德恨不得把庐漫期杀了,将她撕成千万片。
她竟这么轻易地把他的感情道出,而且是用这种方式!他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了解云桢只是把他当作邻家的大哥哥看待。她身边总有男孩驻足,但其中绝不会有他。他不希望为了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单恋,到最后连自尊都没了。而她竟敢……
“我再次郑重警告你,若敢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警告我?”庐漫期像听见超级大笑话般,突地狂笑起来。她拚命笑著,笑得抱住肚子,笑得蹲在地上,不住地摇头。
罗昊德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战栗。隐隐觉得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脑里回响,像在责备他。一股悔意油然生起,但他不懂他为什么要后悔?甚至……他心中有股想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老天,他铁定是疯了。
赖云桢盯著狂笑不已的庐漫期,她突然感到害怕。
庐漫期不住的笑著,像在狂风中的残蕊,抖动着身子,连最后一丝生命抖落。
赖云桢抓住庐漫期的胳脯,不住的喊道:“别笑了,漫期,我求求你别笑了。”
庐漫期倏起停止笑声,抬起眼望着赖云桢。
她在看她吗?云桢无法确定。她的瞳眸如一滩死水,黑黝黝的看不见底。只是那样空洞、那样茫然,那样令人不寒而栗,仿如失去了生命。
庐漫期摆脱赖云桢的束缚,站起身朝外走去。
在楼梯上,罗父走到脚步有些颠簸的庐漫期面前。
“要回去了吗?”罗父顺道。
庐漫期回他一个微笑,一个了无生气的微笑。
像突然回过神来,赖云桢转身对罗昊德大吼:“你还不去追她?”
“为什么?”罗昊德不耐烦的反问。
“你这个大笨蛋!”赖云桢用力一跺脚,朝外头奔去,到大门口,已不见庐漫期的身影。
被主人遗忘的摩托车孤零零的立在那,主人已不见踪影。
赖云桢回头牵出自己的车子,漫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中寻找。万一庐漫期出了什么事,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
连婷抱着一大包洋芋片,双脚十分不雅观的交叉放在桌上。她口中咬著一块洋芋片,却久久未动,洋芋片早被她范滥溃堤防的泪水所弄湿。
电视正上演旧时老片“金玉盟”。女主角坐著,男主角正和她争吵。他不怀疑为何女主角一直坐著,还盖著一条毯子,竟还残酷的骂她。
“笨蛋!”连婷为女主角叫屈。“她跋了,你不知道吗?”
电影正演到最感人的一幕,电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连婷不耐烦的往外大吼:“谁呀!”
没有人回答,但铃声却一直响著。
“来了啦!”连婷一边嘀咕,一边穿鞋。“要把电线烧坏才甘心哩。”
连婷用力拉开大门,正欲开口大骂,却看到长发散乱,状甚狼狈的庐漫期。
“漫期,你怎么来了?”她伸出头朝外探了探。
“昊德没送你来吗?”
“让我进去好吗?”庐漫期虚弱得像随时会倒下去。
连婷赶忙退到门后让庐漫期进来,顺后带上大门。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坐巴士来的吗?”连婷挽住庐漫期的手,关心的询问。
“我不知道。我从昊德家出来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你家了。”
“你是走来的。”连婷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从罗昊德的住所到这儿,坐公车都要二十分钟,庐漫期竟用双脚走来。
瞧她面色苍白、精神委靡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连婷将她安置在客房,帮她盖上薄被。“你先休息一下。”
庐漫期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沈沈睡去。
就要结婚了,怎么还吵架呢?连婷拂开散落在她额前的发丝。情侣吵架是常有的事,等她醒了,再叫罗吴德来接她回去吧。
★★★
庐漫期醒来时,已是晚餐时刻。
“吃饭!”连婷招呼她坐下,桌上已放好一副碗筷。
“少骐呢?”她巡视四周。
“他今晚有课,刚才吃完就出去了。”
庐漫期点点头,闷声不吭的扒着饭。
结婚后,庐漫期和夏少骐住在连家的房子。两人的世界虽甜蜜,但也不排斥好友的来访。可明显的,庐漫期“逃”到这来。
罗昊德极疼爱庐漫期,每次起争执,不论谁对谁错,他一定是先放下身段的人。依今天这种特殊情形看来,这次吵架恐怕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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