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两大一小是怎么离开的,幼儿园里九架监视器,没一架能给他们答案。
「劭然,小肉丸会不会有事?」她好怕歹徒会对孩子不利。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妳别担心。」他说得肯定,但心里仍难以安心。
现在他只希望儿子别太好问,激怒了歹徒,让自己身处险境之中。
「怎能不担心,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谁这么狠心,连个天真的孩子也不放过。
沈助本夫妇动员全村找孩子,即使机会渺茫,却没人推拖,红线村里外不时传来呼唤人人的声音,大人小孩全部出动。
这就是小地方的珍贵,虽然平常爱说些有的没的闲言闲语,可一有事情发生,每个人义无反顾地当是自家事。
「晨,别哭了,绑匪带走他为的是赎金,伤害肉票是最愚蠢的行为,妳要相信儿子平安无事。」他们必须如此坚信才不会自乱阵脚。
「万一他们要的不是钱呢?」她能接受打击吗?
沈舒晨的话说中大家的恐惧,一般绑架案绑匪会很快的来电要求赎金数目,谈妥交易地点再一手收钱,一手放人。
可是距事发时间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沈家的电话连一声也不曾响过,让守候一旁的众人越来越焦虑。
「不要钱要什么,大费周章弄走五岁的孩子,总不会自己养吧!」周茉青快嘴的脱口而出,所有人为之一僵。
是呀!如果不要钱要什么?他们似乎没想过这一点。
除了掳人勒索外,是不是该朝别的线索调查?人人是罗劭然亲生子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红线村村民外,只有……
「劭然,会不会是童小姐?」她之前曾说过,任何敢挡在她前面的阻碍,她会一一清除。泪眼迷蒙的沈舒晨全身颤抖,唇淡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没那个胆。」他嘴上说得笃定,可心底浮起一层隐忧。是他做得太绝了吗?让她退无可退,挺而走险,绑走他的儿子以做报复。
童凯芝怀孕一事全是谎言,她声泪俱下的恳求不过是演戏,利用晨的善良逼她退让,彻彻底底的断绝所有往来。
征信人员的办事效率极高,从她就诊的妇产科中查到就近的病历资料,报告中并未有妊娠迹象,只不过是阴道发炎,频繁性行为的后遗症而已。
因此不甘遭到设计的他反过来将了她一军,当征信人员来电告诉他童凯芝和个牛郎去开房间,他要秘书匿名打给报社,就说有名媛在那汽车旅馆偷情,在两人翻云覆雨之际,狗仔记者破门而入,对着赤裸的两人猛拍。
荒淫的照片没流入坊间是因为童大发事先得知此事,花了天价将所有相片买下,封住记者的口,不让丢人现眼的家丑公诸于世。
童凯芝事后才知道她被设计了,即使消息被压下来,但是仍有口风不紧的记者传了出去,一夜之间她成了社交圈笑柄。以她的骄纵,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近亲好友嘲弄与取笑的眼神,里子和面子都丢尽了,连将她宠上天的父亲也大发雷霆,收回她的信用卡,冻结账户,要她自力更生。
「童小姐的个性很刚强,对她想要的东西一向有着惊人的偏执,就算她不要了,若是未经她同意就取用,她一定会让拿的人深刻体会到她有多么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非显性的毁灭性性格,在别人踩在她头上时发作。
沈舒晨真的不愿意幕后主使者是昔日好友,大人的事不该牵扯上孩子。
「晨,休息一下,喝口水,吃点东西,不要想太多,我会一直在妳身边,天塌下来有我扛着。」她眼下的阴影深得吓人,再撑下去身体会出状况。
她苦笑着。「我吃不下,也睡不着,一想到人人不知在哪里,有没有饭吃,穿得暖不暖和,我的胸口就绞得难受。」
这个时候她怎么有心思做其它事。
「妳不保重自己,怎么跟歹徒周旋,要是儿子回来了,妳连抱他力气都没有。」罗劭然将一双筷子塞入她手中,放凉的炒饭早已失去味道。噙着泪,她勉强吃了两口。「那你呢?我没见你动过筷子。」
「我是男人,我撑得住。」守护妻小是男人的责任,他不会倒下。即使眉头深锁,眼中有着倦色,罗劭然仍俊美得叫人惊叹,他喝着咖啡提神,不时和他派出的人手连络,刀凿的侧脸散发坚毅卓然的王者霸气。
「劭然,怎么办?我好害怕,我怕见不到小肉丸,他还那么小,他说要看毛毛虫羽化成蝴蝶,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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