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钟擎甩给方雨柔一个响亮的巴掌。
方雨柔震惊地瞪大了眼,这是婚后钟擎第一次动手打她。
「『她』是谁?她是妳的婆婆,在妳还没能摆脱我之前,妳都得叫她一声『妈』!」钟擎咬紧了牙,全身颤抖地瞪视着她。
「呦,我不才希罕哩!她没在我背后诅咒我早点死,我就阿弥陀佛了。」谷英昭尖锐而高昂地叫着,走了过去牵起邵琪的手又说:「哎,我就是没那个命,当初你娶的要是邵琪,我今天还需要受这种罪吗?」
像突然被一块大石头砸中般,方雨柔倏地掉过头去看邵琪。
邵琪见方雨柔一脸惨白,一副深受打击的神情;心底不由得涌上一阵恻然的情绪,但是一思及她所爱的钟擎,她立刻忍下心别开了脸。
对不起,雨柔,爱情自私的!
方雨柔摇头,她感觉到四肢开始冰冷,全身颤抖的更剧,脸色也更加苍白了。
「我明白了,我终于都明白了,妳们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妳们联合起来污蔑我,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站了起来,抹掉了满颊的泪。
钟擎注视着她的眼光愈来愈紧张。
她将背挺的直直的,望入了钟擎惶然不安的黑瞳,一字一句清楚地说:
「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那么表示我没有爱错人;若你不信我,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他死盯着她,他的眼睛里在冒火。
「无话可说?!」他抓住她的胳臂,像要掐死她般的用力。「妳竟然告诉我,妳无话可说!」
她浑身颤抖。
他们的目光纠缠在一块,一股热浪冲进了方雨柔的眼眶,再度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柔弱、无力且凄凉地低语:「如果你压根就不信我,那么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不同?」
钟擎嘴唇毫无血色的瞪视着她,握着她胳臂的手更用力地收紧,紧的连指关节都泛白了。猝然,他放开了她的手,用力地转动轮椅背过了她。
「我信妳!」
话甫出,大厅里立即传来谷英昭以及邵琪的惊喘声;而方雨柔的脸上洋溢着欣喜,她几乎就要冲过去抱住他了。
然,他沉痛地咬住牙,又补上一句。
「就最后一次,我信妳!」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推动轮椅按下电梯门,直到电梯门再度关上,他都没有再回过头来看方雨柔一眼。
方雨柔愣在那儿,咬着唇,酸楚让她控制不住泉涌的泪水,望着紧闭的电梯门,她的心汩汩地淌着血。
这也算是相信吗?
她该感到庆幸吗?
天啊,他们是怎么走进这样的漩涡的?难道这世界真没有属于她方雨柔的春天吗?相信?!
倒不如说是压抑吧!
钟擎虽然不再对方雨柔提起那天的事情,但是他的态度转变了,他变得更易怒,更暴躁,更多疑,更难伺候了。
而方雨柔自上回看了那些照片后,生恐再次落入谷英昭的陷阱,引来钟擎更大的误会,于是她连与叶琳的星期三之约也取消了,现在她尽可能的不要外出,不要与任何人联络。
可是在她这么委曲求全下,依然得不到钟擎的正面响应。
现在,钟擎常常背地里观察着方雨柔,尤其是她每次出门回来后,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怀疑,但是他又不愿意开口询问。
夜晚,他则转过身体背对她睡觉,令她躺在他的身旁,都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消除笼罩在他们之间的阴霾。
而这样的情况愈来愈严重,新婚时那般恩爱的日子早已消逝不见了。
他开始习惯在房里差使仆人,弄得方雨柔觉得连在房里都没有一点隐私权。
于是他们夫妻问的关系更加恶化了,言语更少了,到了最后,方雨柔根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与他沟通了!
这样相对无言的日子是相当难捱的,于是钟擎又开始逃避,他的应酬更多了,有时还干脆彻夜不归,所以,钟擎当然也不会知道,方雨柔现在的日子是愈来愈难过,愈过愈彷徨了……
对方雨柔来说,本来钟家唯一让她留下来的动力是钟擎,可是现在一切都走样了,她现在感到最难过的是,她常常看不到钟擎,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哪儿忙碌着,不知道他今晚会几点回家,或者他根本就不回家……
另一方面,谷英昭也没给方雨柔好日子过,钟擎的忙碌让她逮着了更多为难方雨柔的机会,她常常会在方雨柔面前,冷嘲热讽说她是钟擎所遗弃的女人,说邵琪才是钟擎最正确的抉择,说她该认清一切,及早滚蛋……说得方雨柔的日子愈来愈难熬,愈来愈寂寞,愈来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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