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打从他一进到茶水间时,她就看见他了,不过他没跟她打招呼,原以为他忙着想事情,所以她也就没开口吵他,就怕害他分心,紧接着他迳自拿了杯子跟茶包准备冲泡,哪晓得突然间就爆了句脏话。
再来就这么着,他竟然指控起她,她要不感到莫名其妙那才奇怪了。
楼寄双觉得莫名其妙,但对吴良来说,他跟见鬼简直就没两样。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他是临时起意想喝杯热茶,所以绕来茶水间,他根本没料到茶水间有人……正确来说,他进来的时候是纳闷了一下灯怎么是开的,只当是有人忘了关灯,还真没发现里面有人。
是直到要加热水时,他才突然发现站在饮水机旁的楼寄双,惊觉到有人的那一刻,他真以为见鬼了。
「>%$#@……」惊魂未定的吴良含糊低咒了几声语意不明的话,发泄掉惊吓感之后,挫败的发表他的看法:「你这样下去不行。」
「啊?」
「真的,你再这样下去下行,你们工作在一起,住又住对面,上下班同路的关系也几乎是同进同出,你近墨者黑,简直快要变成老大附身,甚至连他的灵异体质都开始相像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可以!」身为机要秘书的吴良虽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却也因此痛心疾首,觉得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其实从很早以前,吴良就这么觉得了——这两个人的调性很像。
做事情的方式可以说是因为工作上调教的关系而相像,说起来也是理所当然。
但另一层面的相像,却是性情与想法上的。
那种性子,与其说是温温的、淡淡的,还不如说他们其实对很多事都不太热衷,有一点冷眼看人生的意味。
用颜色来比喻,那是一种迷茫灰雾的透明,好像存在,却又不存在,很容易让人忽略,然后却又因为真实的存在而冷下防叫人大吃一惊……
「什么灵异体质啊?」她纳闷。
「咦?你不知道?」吴良愣了愣,接着比她还要讶异,直问:「你在这边工作也快两个月了吧,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是我该知道的?」楼寄双只觉得无辜。「没人跟我说啊。」
「你没发现吗?只要老大不说话,他很容易变成一个没存在感的人……」
「怎么可能?」太过的惊奇,让她脱口打断他的话。
楼寄双无法不感到惊奇,不管怎么想,项幽凌总是集团里的一级主管,存在威不够的话,怎么镇得住场面、管理这么大间公司?
「要真像你讲的那样,公司里怎可能会有那么多女同事暗恋他?」她提出实际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他在女同事之间很热门?就连上次开会我送文件过去的时候,上了一下洗手间,在女厕所就听到不少针对他的花痴讨论。」
「哦?」针对这点,吴良像是很感兴趣。
楼寄双一脸认真,省去那些对长相、对体格、对身家的过度幻想,很实际的说出结论:「如果凌哥真像你说的没存在感,谁会对他发花痴?还注意他的体格跟造型,是不是瘦了、还是换发型的问题?」
「原来你们女孩子在厕所就是在聊这些啊?」吴良连忙问:「那有没提到我?提到我时都说了什么?」
楼寄双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这么没营养的问题。
「唉,你弄错重点了。」见她没有讨论厕所文化的兴致,吴良也只好导回正题,说道:「出席会议,担任领导者工作的时候,恰如其分的扮演好那些角色、给人发光发热的印象,这对老大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真正厉害的地方却是,当他不需要扮演这些角色时,他可以让自己没有存在感到像是消失那样。」
「……」没说话,但楼寄双的表情明显怀疑,因为他说的事让人难以想像。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在老大办公室里工作的时候,如果他不开口,你会不会有一种他出去了、只有你一个人在办公室的错觉?」
由于她的职位在当时是临时增设的,秘书室挪不出她的桌位,所以她的小办公桌就被设在项幽凌的办公室一角。
这当然不是常态,只是公司正处于整合的过渡时期,这办公室也是临时的,反正日后还会再换,到时再变更就好,所以至今她仍是在项幽凌办公室的一角继续她的工作,是以吴良才会用这来举例。
乍听之下,感觉是很贴切的举例,但楼寄双很认真的想了想……
「我没感觉耶。」她一脸困扰,因为她上班时,除了自己分内的工作,并不太注意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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