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一点也不勇敢,甚至还很怯懦,当她独自茫然的面对着黑压压的火场,她真的被吓坏了,她害怕自己就要莫名其妙的死去,面对生命进入倒数阶段的心情真的太煎熬了。
于逸尧说她可以哭,他说只是发泄一下情绪没关系的,既然这样,她就可以好好的痛哭一回了,因为她真的吓坏了。
她放纵自己怯懦的泪水恣意奔流,放纵自己得以不再苦苦压抑恐惧,她感受自己正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保护着,她是安全的。
于逸尧没有再说话,安静的陪伴在她身边,直到她哭累了,在他怀里倦极的睡着。
拂开了她脸颊上的发,取来医药箱往她的伤口抹上一层薄薄的药膏。
“睡吧,好好的睡,等明天醒来就把今天发生的意外,当作一场噩梦给彻底忘掉。”他低头吻去她睫上的泪水,目光泛着不曾有过的柔情。
莫显雅在一个充满阳刚气息的房间里醒来——
迷蒙的眼神有些涣散,看得出来她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将醒未醒的状态。
逸出轻浅的一记喟叹,她翻了翻身子,好像随时都可以再度睡去似的赖着床铺不肯离开。
“醒了?”耳边响起一记低沉轻柔的男嗓。
“嗯……”迷迷糊糊的应着。
她贪恋舒服的闭着眼睛,搂在怀里的柔软棉被闻起来味道极好,揉合了男人的阳刚气息跟沐浴后的洁净干爽,十分宜人,跟她认识的某个人气味十分相近,好像是……呃,是于逸尧,这被子有于逸尧的味道。
这个结论让她的唇不自觉的抹开了弯线。
耳朵隐隐约约传来窸窣声,像是有人正在更衣,伴随着木质家具的推拉声……
等等,这屋里该不会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吧?
下一秒,原本迷蒙的双眸瞬间瞠大——
“早。”于逸尧站在床边,弯下身子凑近她,好笑的望着她震慑错愕的表情。
“呀——”那张凑得老近的脸让莫显雅仿佛遭到雷击,倏地正坐起身,瞠目结舌,脑袋顿僵,两眼发直的望着他温暖微笑的脸庞。
许久,混沌的脑袋开始运作,她支离破碎的思绪开始慢慢回笼,一点一滴的把关于昨天那场可怕灾难的记忆迅速的重整组合,连带的一并解释她为何会在这里醒来。
于逸尧几乎要被她的模样惹得一阵失笑。
“睡得好吗?”
“……很、很好。”一个男人问女人说“睡得好吗”,这种画面怎么想都太暧昧了。一股热潮汹涌的漫上莫显雅白净的颈腮,染得她满脸通红。
“看来你对我这张TEMPUR床很满意。”
在经历过昨晚那场意外后,于逸尧想了许多,也更加笃定想要跟她谈恋爱的念头。
不是爱情游戏,莫显雅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在爱情游走的女人。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个性里的择善固执跟死心眼他都看在眼里,她是爱上了就要认真的女人,而他,也想要好好的,认真的跟一个女人谈恋爱,然后带着这个女人到外婆面前,把她介绍给外婆认识。
这对他而言是个好的开始,如果将来他们能够顺利在一起,拥有一张让彼此都满意的床是很重要的,毕竟躺在床上除了睡觉,他们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钦,想哪里去了,除了滚床单,他们就不能头挨着头来个心灵对谈吗?
他虚伪?好啦、好啦,那个因为惦念着她而无法成眠的夜晚,他确实偷偷低级的想过,这样可以吧!他是个血性男人,偶尔当然也会想些黄色废料。
莫显雅完全不知于逸尧心里的盘算,心中微讶的想,他说的TMPUR该不会是上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贵森森”睡床吧?
“你的床?”
于逸尧点点头。
“你的房间?”
“你以为呢?”他故意悬着她的心,不答反问。
偷偷打量了这个房间——
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依稀看得到全然素白的空间里,铺着湛蓝色床罩的双人床是唯一稳重的力量,几乎没看到什么累赘花哨的设计,简单明快的蓝白对比,把主人一丝不苟、讨厌拖泥带水的强烈特性完全表露无遗。
除了于逸尧,还有谁会有这么鲜明强烈的个性?
他收留了她,她鸠占鹊巢的睡了他的床,那他昨天晚上睡在哪里?不会跟她睡在一起吧?
一眼看穿了她的纳闷,于逸尧当场忍俊不禁,胸口隐隐的鼓动。
莫显雅被他惹得很不安。他到底在笑什么?
“放心,我昨天晚上睡在客厅沙发上,我们之间比卫生纸还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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