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有点太饱的杜立薇伸伸懒腰,捂着嘴巴打哈欠,滑落的被单露出她丰挺的上身,和脸上浓得化不开的香甜表情。
她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像是以往的关爱全都回来了,她被满满的爱包围着,彷佛置身在梦里,不愿有清醒的一天。
自从住进城堡后,爽朗开明的菲妮亚宛如保护欲过盛的老母鸡,一下子说她太瘦,拚命炖鸡煮汤地想帮她补出一身肉,一下子又嫌她衣服带太少,拖着她沿路扫街,布鲁塞尔市的每一间精品店她全逛过一遍才甘心。短短几天,她胖了两公斤,还多了穿十年也穿不完的名牌服饰,以及她想也想不到的母性疼爱,让她有回到家的感觉。
“咦!那是什么?”
升高的阳光照着窗台旁装满水的水晶花瓶,一枝沾露的半开玫瑰插瓶供养,去刺的枝茎上挂着一条缀着细钻的银灰色手炼。
樱瓣般粉嫩的唇轻咬,眸中流露出一丝丝甜蜜,杜立薇为了防止口中的笑声逸出,赤足地走下床,掬起玫瑰花茎放在鼻下嗅闻。
淡淡清香飘入鼻间,停在玫瑰花上的晶莹露珠滚落软呢般花瓣,滴在她手背,晕开成一朵美丽的水花。
“还喜欢吗?”
嘴角一勾,她俏皮的笑道:“是指玫瑰花呢,还是链子?或是爱爬墙的你?”
手一撑,奥特利落的跃过阳台,神色如煦的走近。“学坏喽!小女巫。”
“还不够坏,不然我会把你变成蟾蛛,放在大锅子煮道女巫浓汤。”她笑着一闪,不让他又借机吻她。
他故意捧着心。“折磨可怜人的心脏非常不仁慈,我允许你陪我来场晨间漫步,弥补我被你银剑刺穿的心。”
“散步就散步,干么说得文调调地,你等我换件衣服……”杜立薇的心是雀跃地,像一只求偶中的山雀。
“不必了,这样就美得让我移不开视线。”他低视适合她的晨褛,棕眸欣赏地黯了黯。
粉颊微酷,她低着头噙笑,掩不住满面春风地想走向门口。
蓦地,小手被握住,牵着她往阳台的方向走。
“敢不敢冒险?”
冒险?
心里纳闷的杜立薇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意思,奥特已放开她的手,纵身一跃。
她心口咚了一下抽紧。“你疯了呀——这里是二楼。”差点吓得她心跳停止。
站在绿草如茵的草坪上,奥特头往上仰,张开双臂。“跳下来。”
“……”他真的疯了,不用理他,对于疯子不能随之起舞,否则他会越来越疯。
望着离地两米半的高度,杜立薇瞳孔一缩,两手攀着栏杆,不做傻事。
“你不敢吗?小女孩。”他用话激她,神态自在得恍若叫邻家小女生出来放风筝。
“谁说我不敢,我只是不想摔断腿,满足你嘲笑我的欲望。”笨蛋才会往下跳,好把笨脑袋摔得更笨。
“来呀!我会接住你,不敢跳我才会嘲笑你少长一颗胆子。”他双手稍微举高,做出“接”的动作。
吸了吸气,她再看一眼足以让人变成破布娃娃的高度,望而却步。“我没有找死的念头。”
在台湾有个真实的笑话,跳楼的人没死,压死卖肉粽的小贩。要是他真能接着她,重力加速度,他不死也半条命,她正好可以取笑他不自量力,自以为是超人再世。反之,她极可能摔成肉饼,扁扁塌塌地,人家一脚踩过就碎了。
“杜立薇,你是胆小鬼!”他在底下大叫。
“我不是。”没见她肢离破碎,他不甘心是吧!
“那就跳呀!相信我,我会紧紧抱住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她害怕的模样真是可爱。
“相信你不如相信一头猪。”起码猪有一身肥肉,承受得起她的重量。
闻言,他仰头大笑。
阳光下,奥特浓密黑发闪闪发亮,飞扬的神采像是恶作剧的男孩,怂恿听话的乖女孩,和他一起到丛林深处探险。
一瞬间,他似年轻了十岁,帅气又率直,明朗得有如初升的旭日,耀眼而刺目,不像在大学教课时那么严谨自律。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往下跳……”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很短,嘟嘟哝哝的杜立薇落入一具暖呼呼的胸膛中,她仍不敢相信自己当了一次笨蛋,做出自个不齿的傻事。可惜是大白天,没有月亮,不然就能怪罪月色太美,让人一时胡涂,找湖水当镜子,一个跟头往下栽。
“勇敢的小女孩,你的表现令人激赏。”奥特笑着吻她,以指拨开她过长的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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