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镜头里捕捉到最佳镜头,连连按了数下快门,这回在欧洲拍到的帅男酷哥已经多到可以出写真集了,同学们一定嫉妒死了。
受不了了,人挤人都快窒息了,何凤虹正考虑着要不要回饭店阳台远远的观赏就好时,前面突然有人跌倒,后面不知情的人仍一波波持续推挤,使场面秩序大乱,好几个人像惟骨牌一样接连倒下去被踩到。她勉强的挤出人群,幸免于被踩到厄运,不过相机却毁了,远远的掉落在后面没法子回头捡。
没有预警的,有人拉扯住她的背包,扒手想趁火打劫?!
她一手紧捉住背带,刚想找出宵小,主前方余光膘见一个和妈妈走失的小男孩,站在那儿哭,被推来推去的跌倒了,看来就快被踩伤——
“要命!”她松手放弃背包,听到像有人哀叫的声音。活该!希望他被踏扁,她幸灾乐祸暗想,手脚急忙往前抱起小孩,但没站稳……糟了!
没贴上冷冰冰的马路?她紧闭双眼准备硬捱的千军万马巨蹄没落在自己身上?
何风虹心里无数次感谢天上众神,正想拍拍胸脯定定神,才发现两只手都没空!
“嗯……谢……”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是拉着她手的这位先生救了他们,从俯仰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他光洁的下巴及领带,天,他好高!待会等能正视他时再道谢好了,这样也比较有礼貌。
“如果这时有一张会飞的魔毯就好了,可以坐在上面舒舒服服地欣赏游行。”她念念有词的幻想着,脚好酸,手……她吃力的再将小孩抱上一点,他可舒服了不必走路,现在也不哭了,双眼正好奇的看着载着他的交通工具——她。
看小孩的外貌像拉丁美洲的血统,头发鬈鬈的,眼睛大大的很可爱,他似乎很满意自己所在的位置,叽哩吸啦说了一串大概是西班牙话的语言。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她笑笑点点头用英文回答,听不懂没关系,微笑是国际共通的语言,“你有点重,如果有人抱着我们走我会更愉快一点。”她没察觉头顶上方投来许异的一瞥。
拉丁小孩继续手舞足蹈发出困难的卷音音,说实在的,她一直根佩服拉了语系的民族,在她听来。他们的所有音节都像是嘴里含着面包般的支吾不清。
“没错,这里的确很好玩,不过麻烦你节制一点,我快抱不动你了。”她手麻得几乎没知觉,“别来这一套,你小帅哥天真无邪的笑容对我这名老女人无效,请去拐些和你同年龄的小女生。”
她有些晕眩,这路好像没尽头,“你觉不觉得那只手非常优美有力?”她为了转开身体不适的心思,眼光一落,分析起握住她左手的大掌,从刚才就牢牢稳稳紧抓扶持的让她依待着,“像领导者的手,厚而不拙……带领着落难Lady远走天涯,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神智不清地自编自导童话故事。
拉丁小孩似乎同意这推论,小乎摸摸她汗湿的脸庞。
“哎,你别理我,我在自言自语,太挤太多出现的症状,很正常,很正常。”
她继续自己的假想世界,“我发誓,现在只要有人能让我休息一下,一下就好,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以身相许也行……哎哟,快来救救我啦,我好难过……”
她觉得眼前发黑,快中暑昏倒了,其好笑,二月天中暑,她突然好笑的想着。
一个跟跄,她身于悬空,轻飘飘的终于可以歇脚休息一下了,世界真是美好。
☆☆☆
“那个小白痴在做什么?”
雷纳德从车窗内一眼就望见她——戴尔口中有意思的东方小姐。
那女孩回在路边专注取景,相机遮住她的小脸看不清她的长相,不及肩的乌黑秀发栋着米白色高领毛衣,脚穿一双NIKE球鞋,被踩了两吹,还险险被人撞倒。
“没大脑!在那么多人的地方蹲着是想被踩死吗?”雷纳德回了戴尔一句话,眼睛不经意又瞄向窗外,算她有点脑筋,站了起来。
但她又走进游行队伍于么?
人潮愈来愈多,满坑满谷,那娇小的个子很轻易就会被淹没,难道她没有点普通常识?这种大型狂欢活动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失控而酿成意外。
下一秒钟,雷纳德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下车追出去了。
追逐着那个黑发,白毛衣的小身影,距离虽然不远,可是在拥挤缓慢行进中的人海里迈进却是很困难的。
他看到她的相机被扯掉,而十五公尺外两点钟方向不知道出了什么纷争,后面的群众根本无暇他顾的蜂拥而行,任何地上的东西都被踩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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