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太方便。”易任风淡淡地回视了他一眼,迳自啜饮着红酒。
“是她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他干脆将话挑明问。与苏子文有关的事,就是他的事。
“裴先生不觉得问过界了吗?”
“我只是在关心我的未来大姨子,这也算问过界?”
易任风瞥了他一眼,“她是我的女人,住在你这里做什么?”
“原来如此,不过有句话我想先提醒你。”
裴颀轩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易任风看着他,不语。
“我不希望你伤害她。”
“爱屋及乌?”
“子文会担心她的事,而她也算与我有些关系了。”事实上,这是昨晚苏子文要求他说的话。
易任风没有理会他,转移话题地说:“昨天晚上我的人来电说季元康的公司现在在澳大利亚出现了问题,我们要收拾他简直易如反掌,即使他不出问题,合我们二人之力,收拾他也很简单。”
“你很有问题。”裴颀轩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认识易任风十数年,他从未见他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的死活,“季元康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裴颀轩耸耸肩,莞尔一笑,“有件事想告诉你一声。”
“是什么?”
“有关你女人的过去。”
易任风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裴颀轩没有理会他不善的脸色,迳自道:“你知道你的女人为何和子文分开吗?”
“你想说什么?”
“她的家庭被人拆散,一家人弄成现在这样子,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易任风突然间像是被人掴了五巴掌,愣了一下。
“我想说什么,你应该清楚吧?”裴颀轩相信易任风已清楚了自己此话的用意。
易任风没有回答他,站着想了半响,突然走进屋里,朝苏子心的方向喊道:“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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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子文的那个人得罪过你?”坐在车上,苏子心问他。
“问这些做什么?”将视线定在前方,易任风漫不经心地问。
“子文说你极力在帮她解决那个人。”苏子心不懂易任风怎会如此积极处理这件不关他的事。
“那又如何?”
“这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她清楚他向来有仇必报,但亦遵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你认为自己很了解我?”
苏子心无言,许久她又看向他,“与家明有关?”
“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他突然间又不高兴,握着方向盘的手抓得死紧,甚至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苏子心见状,已大概猜到了某些事,于是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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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心……阿心……”
睡梦里,熟悉的声音再次飘入苏子心的耳里。
苏子心摇摇头,企图把那声音甩掉,而它却不断地在她耳边缭绕,她最后只能放弃睡眠缓缓地睁开眼,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另一张睡颜。
今夜易任风也在。
梦中母亲狰狞的脸孔时时提醒着自己与易任风不会有将来,就像母亲过去的那一段历史,终有一天,易任风再也不会睡在她身边,两人会形如陌路。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沾湿枕头,直到易任风被惊醒。
“你有那么多的心事,可是从不告诉我。”易任风扳过她的身体,两人面对面躺着默默对视,“为什么你的过去必须由别人来转述?”
苏子心看着他,眼泪泛滥。这几天她太常哭泣,几年来,她将自己伪装得冷漠而坚强,过去的不快经历迫使她成长,在这样的过程中逐渐学会了冷漠和不再爱人,曾经她可泰然自若地将潇洒扮演得淋漓尽致,直到遇上他,这一个生命中注定是劫难的男子轻而易举撕去她不羁的面具,在他的面前,她已逐渐变得赤裸。
“我要知道你的过去。”
苏子心扬起脸看他,“你不问我是否愿意让你知道?”
“何必呢?一再激怒我对谁也没有好处,而且你是我的女人,凭这一点,我就有权利知道。”
苏子心转过身背对他,“我担心子文。”
“需要吗?她已经有了裴颀轩。”
她摇头道:“你不会明白。”
“那是因为你什么也不告诉我。”易任风霍地扳过她身体,将苏子心置于自己的身下。
他想知道她的过去,但他不想派人去调查,她已是他的女人,他要她亲口将她的过往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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