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的下面是一首诗——
天使在地下铁入口跟我说再见的那一年,我渐渐看不见了。十五岁生日的秋天早晨,窗外下着毛毛雨,我喂好我的猫,六点零五分,我走进地下铁。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突然朝她袭来。一样的心情,类似的背景,类似的环境,同样盲目而无助,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看懂了那孩子所有的寂寞,亦看清被自己压在内心许久的寂寞。易任风让人到苏子心的公寓里替她搬走电脑,并让她收拾了几套换洗衣物,坐上他派过来的车。
为了避免柯黎欣怀疑,苏子心告诉她自己将到外面旅游,好不让她去找自己。
车子在一座公寓前停下,司机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又到后座拿出行李,领着她搭电梯上十七楼。
“易先生为你买下这间公寓。”司机在门前停下来,把钥匙交到苏子心手上,放好行李后,微微颔首离去。
她开门走进去,行李置于门口,目光立即被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吸引住。
她轻轻地走过去,目光可触及的是淡绿色窗帘,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颜色。
随着脚步的移近,她逐渐看清楚窗外的景致,公寓正北方是一大片山坡,放眼望去,远处的森林郁郁葱葱。
在这个城市里居住了那么多年,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想什么?”
不必回头,听到这个声音,苏子心已猜到了来人。“没有。”
“喜欢吗?”
“很漂亮。”她衷心说。
“我就知道你会注意到这里。”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凭他对她的了解,落地窗和绿色景致才是吸引她注意力的最好事物;她不会特意去观察房间,亦不会去关心厨房和浴室,她所向往的是—个人的自由。
他把整张脸埋于她肩上,薄唇贴上那一片细致的皮肤,这让苏子心感到很不舒服。
她不由自主地稍移颈项,引来易任风的不满,然后颈部立即遭到他略带惩罚的吮吸。
“别这样。”
他扳过她脸孔,“你应该随时记住自己的身分。”
“我知道。”苏子心停止动作,没有再看他。这一声警告提醒了她,霸道才是他的本性,而流露于外的彬彬有礼,那只是表相,亦或者叫作见面礼,她应切记他的个性及喜好,否则无法与他相处。
“我认为我们该继续前天没完成的事。”他看着她逐渐冷淡的脸,突然说道。
苏子心没有回答。
“我可以当你已经同意吗?”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蓦然变得深沉,“是处子?”
她别过脸不说话。
“很快就可以证实。”易任风轻笑出声,一把抱起她,踢开房门,又踢上。
公寓里弥漫着暧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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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时候,苏子心突然醒来,转过脸看着一旁正酣睡的男人一眼后,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下床,拿过衣服到浴室里冲洗身体。
冲洗完毕,她穿好睡衣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坐在地板上,徐徐燃起一根烟,思绪一片空白。
“看来你的烟瘾不小。”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透过月光微弱的照射,她看到一只手臂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过她手上的烟。
“这年代的女作家似乎都喜欢抽烟。”他轻笑地坐到她身边,伸手圈过她的身体,“女人抽烟总是比男人更加性感。”
“这可是反语?”
“怎么会?我欣赏你的一切。”
“如果前面再加上暂时两个字,我会更喜欢。”
“你急着离开我?”易任风扳过她的身体面对自己,动作迅猛,却没有发怒,“欲迎还拒只会让我觉得更有意思。”
“那我是否该全面顺从?”苏子心自嘲地问。
“你做得到?”
“不,你看错人了。”如果一个人肯下决心去做,扮演得再下贱又有什么不可以?只是那是她这辈子最不想接触到的嘴脸,若用于自己身上,那会让人疲倦。
“我知道你不会。”这亦是她最让他欣赏的地方。她会对命运及上天屈服,只是绝不对他、不对任何人屈服。
他没有把烟捻熄,反而是将它送往自己的嘴里,深吸一口,将吐出的雾气输给她,苏子心被呛得咳嗽,用力推开他,转过脸用手按住胸口喘息。
他无言地伸手至她背后轻轻拍动,眼里有稍纵即逝的悔意。
“你这个魔鬼。”苏子心忿忿地看向易任风。
而他也没有不满意,反而赞赏地点头,“很贴切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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