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这种习惯很奇怪,也曾经历过太多异样眼光,可是她从不在意,唯有他,能让她感觉一丝尴尬。
「你总是这么我行我素吗?怪不得有人说天才基本上都是些怪胎。」他毫不客气地开玩笑。
她眼神一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我说错话了吗?」
「我行我素又怎样?不行吗?」她忿忿然端起一杯红酒,饮了一口。
他笑睨她。「我敢打赌,我不是第一个这么对你说的人。」
「那又怎样?」
「你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对吗?」
「你在乎吗?」她反问。
俊眸闪过一丝异光。「一般人都会在乎的。」
「我怎么看不出来。」她不情愿地呢喃。
如果他真懂得察言观色,在乎别人的想法,怎么常会没神经地气得她牙痒痒?她若是人际关系白痴,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吧。」
「五十步笑百步?」他听得好讶异,一骨碌在她身边坐下。「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一样没神经?」
「这是我要说的话,好吗?」她狠瞪他一眼。
剑眉斜挑,嘴角半扬,似笑非笑。
「干么?」她被他说不出怪异的眼神看得心慌慌。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他偏过头,食指沈吟似的敲著下颔。
「什么事?」她正襟危坐,忽然觉得他靠她好近。
「我发现你好像对我印象很不好。」星眸闪亮,调皮地眨呀眨。
现在才发现?他真是够迟钝了!
汪蓝为自己默哀。通常「迟钝」这种词都是别人套在她身上,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以此评断他人。
「为什么呢?」他挪近一寸。
他做什么?她气息一促。「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讨厌我?」又挪近一寸。
糟糕!近得都能感觉到他呼吸了。
她急急往旁边挪了挪。「你、你干么?」
「什么干么?」他无辜地问。
「你不用坐得这么挤吧?那边还有一大片空位!」她指向沙发另一边。
「太暗了,坐近点才能看清楚你的表情。」他闲闲解释,丝毫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何不妥。「告诉我嘛,蓝蓝,你到底讨厌我哪一点?」小男孩似的撒娇问。
她瞠目,喉间乾涩。
「别、别叫我蓝蓝。」该死!声音居然发颤。
「不能叫蓝蓝?那要叫你汪汪喽?」他恶作剧地微笑。「真的可以这么叫你?我不客气喽!汪汪,汪汪!」甜甜地唤。
「不许乱叫!」她气闷。「谁是『汪汪』了?你才是『汪汪』呢!」
「不对,我是淳淳。」他握住她的手。「叫我淳淳吧,亲爱的。」语气黏腻到极点。
淳淳?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又是噁心,又是脸红。
这是什么荒唐的对话?简直毫无逻辑!
「不然叫我黎明也可以,我的朋友都这么叫的。虽然我不太喜欢他们这么叫啦。」
「为什么不喜欢?」她还儍儍地问。
「你瞧瞧,我又高又帅,比香港那个黎明不知道潇洒几倍,这样叫我不是侮辱我吗?」
「侮辱你?」
「对啊。难道你不觉得我比他帅吗?蓝蓝。」
她的确不觉得。
正确地说,她根本想不起那个黎明长得究竟什么样,她只觉得这样的对谈简直荒谬。
「太丢人了。」她以双手掩脸,不敢相信自己竟主动跑来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家,与他进行毫无营养的交谈。
她身为研究人员的理性与尊严呢?哪里去了?
「噗哈哈哈——」清朗的笑声豪迈地响彻室内。
她放下手,茫然看他捧腹大笑。他笑得好开心,整个人弯下腰,像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你、你、你疯了吗?」
「我……很正常。」他勉力克制自己,板出正经脸孔。「我只是……觉得你的反应很有趣……噗哈哈哈——」又是一阵非理性狂笑。
她凝著脸站起身。
「你……你去哪儿?」
「打电话叫救护车。」
「救护车?哈哈哈——」
她命令自己别理会,迳自举步。
「别、别!」身後忽然探来一双八爪章鱼似的手,紧紧箝住她的腰。
「你干么?放开我!」她惊喊。
他却不肯松手,抱著她,相扑似的将她娇柔玉体压倒在沙发。
「你——你想做什么?!」她慌了,没头没脑地挣扎。「快放开我!否则我告得你一辈子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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