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逵……”她圈紧他的胸膛,带着浓浓的鼻音,哑声说。“他说……他爱我们……他那么小……那么孤单……我无法保护他……敦逵……我……”
“别说了,颂文。”路敦逵吻住她。在他心中,这个掉泪泣血的小母亲,着实更叫他不舍呀!
康颂文抽泣不已,小脸重新埋入他的温暖胸怀。那个像他的孩子,就这么走了,如云般从她身边飘向了天际,她一点都留不住他!一点都留不住……
“还会有的!颂文。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脸埋入她丝绸般的发中,他温醇的低语安抚她。
这个早晨,时间在两人相拥悼念逝去的小天使里,流转而过。
原本宽敞的病房里,此刻全是探病的访客,送来的花束与水果,使得空间狭隘了些。
她未清醒前,路敦逵禁止公司里的部属们来打扰她,以至于她清醒后,他们便一窝蜂涌来,将她的病房全塞满花果、奶粉、鸡精等。
然而,对于部属这样殷勤,路敦逵却感到不悦。他担心过多的访客会累坏她。于是,再度下令,若要探病,就到他的病房做公事演示文稿,让他了解公司状况,否则,全以“跷班”论处。
康颂文幽幽地扬唇淡笑。跷班?!亏他说得出来!这不就是他常有的行为吗?也许,也许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爱跷班的总裁”吧!否则,怎会如此威吓部属呢?真是……轻轻摇头叹息,她抬眸望向窗外,拉拢被子。
窗外已夜幕低垂,现在大概是九点。她知道,再过一会儿,待医师巡房后,他便会出现。他会拥着她入睡,让她在梦里都能感受到他温暖韡晔的气息。
祭天拓死了,那个曾想吞噬她的黑暗灭了。她的生命世界是光明的,路敦逵是她的“光明”,他如旭日般让她活在灿亮的美好里。她该勇敢地拥抱的,她早已解脱,早已无顾忌了……
“谁?”外头传来咿咿唔唔的声响,让她回神问着。
毫无响应,门外细弱难辨的声音仍在持续。
“谁?敦逵!是你吗?”她侧身看着门板。那种声音像是小动物发出来的,应该不是路敦逵,那到底是……
“谁?是谁在门外?”她扬高嗓音,探手拿取小几上的水果刀。
砰地一声,门被撞了开。“是我啦!”丁灿琳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她一身轻便的家常服,双臂腋下各挟了一名幼童,左边的那个脸朝前,右边的那个则是两条白嫩小脚在踢蹬。他们的样子看起来滑稽好笑。
“丁主任!”康颂文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一脸不解地看着她。“这么晚了,你不是下班了吗?”她是这家医院的妇科主任,该是不用值班呀!难不成有人指定她在此刻来接生?
丁灿琳喘着气,走向她,将挟在两侧的幼童丢到床上。“选一个吧!”她坐上床沿,大方地看着康颂文,要她从两名面貌相似的幼儿选择一个。
“什么意思?”康颂文看着两名缓爬向她的小小人儿,困惑地问。两名孩童俊秀可爱,粉雕玉琢地,脸蛋一模一样,该是对双胞胎吧!她思忖着。双手不禁分别抚上他们的嫩颊,轻轻摩挲,让他们格格地笑出声。
丁灿琳看着她逗弄着孩子,有些得意地扬起眉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选一个吧!我送你一个。”康颂文才刚流产,一定很想要孩子,但,她却每日“故作”冷静坚强,挺可怜的,不如送她一个孩子好了。反正,她一次就生了两个,送人一个,应该无妨。何况,她是在做好事,安慰一个伤心的母亲呀!“快呀!选一个,别客气呀!”
康颂文惊诧地看着丁灿琳。“你……”
“别你呀你的!我送你一个,你喜欢哪一个,就抱去吧!”纤白玉手拍了拍两个儿子的圆翘小臀,她开始翻弄着儿子的小身躯,如同介绍货品般地说:“别看他们长得一个样儿,他们其实是有区别的。你看!这个左耳垂有痣的是哥哥,他叫佟恩。而这个右耳垂有痣的是弟弟,小家伙叫佟典。两个都满周岁了,还不会走路,可挺会爬的,口齿清晰,已经会叫人了。不信你瞧,小恩、小典叫声‘妈咪’!”
闻声,两个幼儿爬进母亲丁灿琳怀里,咿咿哑哑地开口。“妈咪……妈……咪咪……”长着零星小牙的红唇,咧咧直笑,模样动人可爱。
丁灿琳得意极了,将儿子放置康颂文怀里。“你要哪一个?”虽然,心里有那么点不舍,但,做人要有分享的雅量,这么优秀美好的孩子,她一次就得了两个,算是上帝多给的厚爱吧!她该知足,更该懂得分享的。就送一个给康颂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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