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他平时真的不是个聒噪的男人,可是身旁的女孩实在太过被动,他要是不主动说点什么,迟早会被闷死。
否则十万八千里以外的瑞士到底是山明水秀还是鸟语花香又关他什么事!
「我觉得台湾最主要的问题是人口太密集了,人一多,不但车子多,连垃圾也多了起来,原本再怎么漂亮的小岛也禁不起这种摧残……」喋喋不休持续着。
「……宇净,妳有没有想过回台湾定居?」他最后问道。
咦,人呢?
他连忙转身,焦急的双眼在人群中搜索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黎宇净早已落后一大截。娇小的人影正旁若无人、心不在焉地漫步,浑身彷佛笼罩在一层静谧无声的云雾之中。
不必想就知道她又神游去了。
他几个大步往回走,想也没想地拉起她的手。「还以为把妳弄丢了……」
黎宇净如梦初醒地抬头。
「你不必牵着我,我自己会走。」
「像妳这种走法,迟早会被人撞到,要不然就是被车子辗过。」管家公再度发挥唠叨本事。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却没将手缩回。
「妳的手怎么冷冷的?」不给她机会回到那个冥想世界,他接着问。
「天生这样。」
「可能是血液循环不好。」他放慢脚步配合她,努力不去注意掌中带着凉意的柔软触感。「不过比较浪漫的说法是,手冷的人,心是热的。」
她微微一怔,认真地问道:「那么手热的人呢?」
「这个……」自作孽,谁叫他没事要冒出这种鬼话。「呃……那只是浪漫的说法,没有什么科学根据,妳听听就好,不用当真。」
「喔。」清湛的眸子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隐约记得多年前,爷爷也曾这么拉过她的手。同样温暖的掌心,从爷爷那儿,她感受到长者的关爱,而这个相识不过两天的男人,却意外地使她安心,使她觉得备受呵护。
现在,心口彷佛真的开始微微发热……
「花拓……」她轻喊。
他倏地停住脚步,惊讶得忘了走路,害得她也只能跟着杵在路中央。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他还以为她根本忘了他姓啥名啥咧!
「我想去个地方。」她说。
花拓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听起来居然无比顺耳,喜的是她竟然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是相反过来?
「什么地方?」现在就算她想下地狱,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奉陪。
她定定地望着他。「酒吧。」
「酒吧?」他不自觉地张着嘴。「怎么会想去那种地方?」
好吧,他承认他是个老古板,但他就是无法把看似与世隔绝的她和出入份子复杂的夜店两者联想在一起。
「好奇。」
然后没有下文。花拓发觉自己已经愈来愈习惯了。
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他有点惭愧地想。
虽然他长了一副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浪荡样,可是,他还真不知道哪里有适合带清纯女孩去的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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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总经理好。」服务台后的总机看着突然出现的老板,目瞪口呆。
老板今天只穿着轻便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平日梳理整齐的头发凌乱地散落,显得有点狂野,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比平时更具杀伤力。
不过,令她目瞪口呆的不是老板的打扮,也不是他的突然现身,而是他正牵着的一名少女。
「嗯。」花拓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便穿过大厅。
在走廊上,他拦下另一名员工。「叶副总人呢?」
黎宇净好奇地看了花拓一眼,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的下属如此冷淡,甚至有些难以亲近。
「他刚开完会,现在应该在办公室里。」男子说道。
花拓越过他,偕着黎宇净走向目的地,直接推门而入,丝毫没留意到追随着他们的多道视线。
接着,所有的眼睛互相看了看,得到同样的结论──
老板真够狠的……居然连这么清纯的民族幼苗也不放过啊!
突然闯入的访客令计算机屏幕后的男人抬起头,即使惊讶,也未展现在那张透着浓浓书卷气的脸上。
「你就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吗?才休假没几天就跑回来了。还是你担心公司被我玩垮了?」叶抒笙嘴角扬起,无论是嗓音或笑容皆温润如水。
「有事找你。」花拓对着同窗兼死党兼下属兼公司的代理负责人蹙了下眉头,觉得那张书生脸怎么看怎么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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