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地梳理一下头发,嘴角禁不住地轻扬,赵欣怡几乎被那带点狂野味道的笑容电晕。真不愧是个情场圣手啊……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怕是最圣洁的修女也会心头小鹿乱撞,血液沸腾。
「其实我也注意到赵小姐一段时间了,只不过──」
「叫我欣怡。」
「欣怡。」花拓腼觍地又绽开一个笑容,一时忘了自己的神态有多强的杀伤力。「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名声不佳,所以也迟迟不敢主动接近妳,尤其妳的条件又这么好,我不但怕竞争力激烈,也担心自己碰钉子。」
赵欣怡的反应是露出含蓄而略带赧然的微笑。即使是花言巧语,听在耳中也是无比受用。
「我并不在乎你的名声,任何人都应该有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她也无怨无悔地接受这个成为浪子终结者的崇高任务。
改邪归正?花拓不是很确定他喜不喜欢她的用词。他从未邪恶过,哪来回归正途之说?
「关于妳在大厦里听到的那些流言,我想先跟妳澄清一些事──」
「不,你不必解释,我不想给你任何压力,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即使我不是你的唯一,也是心甘情愿。」纤长的玉指情不自禁地覆上他的手背,然后自觉失态似的又轻轻抽离。嗯,这般只求付出的款款深情,再怎么如铁的郎心也会化成绕指柔。
原先的喜悦褪去,花拓微微地拧了拧眉,没有再多注意那娇羞可人的小女子神态。
不太对劲。眼前愈来愈离谱的对话,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姑婆以前常看的八点档连续剧。
「欣怡,不管妳听到什么样的谣言版本都不要相信,别人对我的印象真的是大错特错,我目前根本就连个交往的对象都没有,自然也不可能玩弄任何人的感情。」
「我说了,我真的不在乎那些流言,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唉,可怜那些被当成床伴的女性同胞,在花花公子眼中,她们居然连女友都称不上。
这样的他?真正的他,还是「浪子」的他?花拓不禁纳闷。
她接着说:「一个事业有成、仪表出众的男人,在外头逢场作戏总是难免,我只希望你能明白,当你厌倦了游戏人生,有个人会捧着一颗真心等待你。」如此牺牲奉献的精神,就连上苍也会感动吧!
花拓发现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
每个人体内都有某种程度的疯狂因子。
他想不起来这句话是谁说过的,不过那个人绝对是个智者。眼前这位对浪荡子有着超乎常理执着的气质美女不就是最好的例证?
偷偷地又瞥了眼手表,现在,他只想尽早回家,宇净还等着听他弹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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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玄关处,有面精美的仿古整装镜,黎宇净伫立在狭长的镜子前,已端详镜中的人影许久。
那是一张跟随了她一辈子的面孔,偏白的肤色衬得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此时浮现几许臆测、几许疑问。
她好看吗?
事实上,她想知道的是……在花拓眼中,她是否称得上漂亮?
那位小姐是否比她漂亮,花拓才会留她在家里,兴致勃勃地去约会?
别人对她是何种看法,她从来不在意,但她此时发现,如果看她的人是花拓──她在乎。
她抬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自花拓出门后,钟上的指针便彷佛缓了速度,时间一分一秒慢吞吞地过去,一股不熟悉的情绪随之酝酿成形,把她的胸口压得闷闷的。尤其是想到此时此刻,花拓或许正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位小姐身上,她的难受更形加深。
「汪!汪!」毛茸茸的「船长」不知何时跃上了客厅里的沙发,一只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她,彷佛在说牠也在等着主人的归来。
她微微地扬了扬唇,举步走向让大狗盘据一方的座椅,在牠身旁坐了下来,伸手轻抚牠的头。
「你知道花拓现在在做什么吗?那位和他约会的小姐一定很美吧?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汪!」独眼狗毫不吝啬地给了千篇一律的反应,既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也不能减轻她心中愈来愈沉重的忧郁。
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本刚看完的言情小说,她再度惘然。
「爱情吗……」看小说看了那么多年,她读过不少爱情故事,每个人似乎都对爱情有自己的诠释,那么她的诠释是什么?
当一个人的情绪起伏完全被另一个人牵引着时,是否就意味着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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